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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句真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於是他四兩撥千斤地回答:&ldo;李敏行當時被害妄想症發作,全副心神都被&l;有人在追殺我&r;佔據。事實證明,他的妄想很可能混雜著一部分真實。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從精心佈置的&l;意外事故&r;中,尋找他留下的線索,最後逮住那個&l;黑暗中的人&r;。&rdo;
但這會兒吳景函已經聽不進任何理性分析了,他大口吞嚥烈酒,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虛空中的某個點,被酒精麻痺的思維逐漸陷入混亂:&ldo;我不是渣,我是不夠渣……如果我當初硬把人弄上手,鎖在身邊,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局……他會恨我?沒關係,至少我還能護住他一條命……他會逃跑?那更好,跑得遠遠的,也不會碰上這種爛事……&rdo;
衛霖憐憫地又嘆了口氣:&ldo;那樣他可能會死在你手裡,或者生不如死。人生沒有如果,吳總監,也沒有想當然,你應該是個明白人。&rdo;
吳景函將酒瓶往桌面一頓,發出一聲悶響,面紅耳赤地怒視他,最後把臉埋進雙臂。
趴在桌沿,他像是已徹底醉倒,但有輕微的、壓抑的聲音從臂彎下傳出,在這喧鬧迷離的酒吧中顯得縹緲而無可奈何。
吳景函哭了。
衛霖胸口堵著塊沉甸甸的石頭,只能用一杯又一杯的酒精消融它。他的酒量本來不錯,但悶酒易醉,白源極力勸了幾次,終於在他尚存一線理智時,把酒杯奪了下來。
滴酒未沾的白源買完單,一手一個地把兩個半醉的男人拖出酒吧,分別塞進車裡。
白源先用吳景函的手機,給他家裡打了電話,然後坐在自己車裡,等到對方家人急匆匆趕來把人接走。
衛霖躺在後座,喝得七八分醉,車開起來時暈乎乎地像在雲端乘船。
他平時話多挺鬧騰,喝多了酒反而安靜如雞,只在白源不放心地詢問時,嚶嚶地回答一聲。
白源開車回到家,把腳下發飄的衛霖扶進了客房,開啟暖氣,然後扒他酒氣熏天的外衣。
&ldo;我胃裡不舒服,想吐……&rdo;衛霖哼哼唧唧地輾轉身體。
白源責備道:&ldo;誰叫你空腹喝那麼多酒?&rdo;
&ldo;你不也沒吃晚‐‐&rdo;衛霖捂住嘴,連滾帶爬地沖向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個稀里嘩啦。
白源只好跟進去,幫他拍背順氣,完了倒水給他漱口。
衛霖大吐一通,胃裡終於不再翻江倒海,酒氣也散了不少。一手拿漱口杯,一手抓著牙刷,他晃悠悠地掛在盥洗臺邊沿,把白源往外趕:&ldo;我要洗澡,你出去……我毛巾呢,內褲在哪兒……&rdo;
白源懷疑他目前這個酒醉的狀態,會在泡浴缸時睡著,把自己溺死。
就算他不用浴缸,也可能會腳下虛浮打滑,在淋浴間裡摔傷。
白源越腦補,越覺得心悸。
李敏行的死同樣讓他心情糟糕,但這糟糕中遺憾和警惕的成分更多一些。而吳景函的痛失所愛進一步刺激到他,以至於他現在恨不得把心上人裹成個蠶繭,安安穩穩地圈在自己懷裡。
&ldo;要不,我幫你洗?&rdo;他挺不要臉地問。
衛霖含著滿口的牙膏沫,轉頭看他:&ldo;喔喲不是小哎子……&rdo;口齒不清的說話間,他吹出了個泡泡,怔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