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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是崔承彥狡詐,知道蘭溪竹沒有在西南打過仗,不懂這邊的作戰規矩,於是突襲茨城,想要一舉拿下。
蘭溪竹不是沒有料想到對方回突襲,但是沒想到對方的速度會這麼快,也沒想到派出去的哨兵和偵察兵全死光了。
「茨城可能出奸細了。」他凝神道,身後計程車兵聽了之後都十分震驚。
他們西南從來沒有出過奸細。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奸細,根本就解釋不了今天的事情。
他們只是驚訝,原來在它們之中一直潛藏著敵人。
「哨兵姑且不提了。可是在南衡的軍規中,偵察兵的行蹤是保密的。」蘭溪竹心裡暗道不好。
「給我望遠鏡。」
蘭溪竹接過了身邊一個士兵的望遠鏡,然後仔細觀察了片刻。
對方軍旗高揚,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能依稀看清楚幾分。至於崔承彥有沒有來,他根本看不見。
「把唐將軍喚來。」
他吩咐道。
唐西德是三哥的心腹,他從前聽三哥經常提起。
望著遠處烏黑一片的敵軍,蘭溪竹的心跳都比往常快了許多。
出師不利。
戰場上,一個失誤就能讓整個軍隊全軍覆滅。
是他思慮不周了些。
不一會兒,唐西德大汗淋漓地小跑過來。
他原來是在西門鎮守,聽著蘭溪竹的命令便匆匆趕了過來。
蘭溪竹趕在他行禮之前直接切入正題,「鎮西侯可有在對方軍營中布過暗線?」
若是他們也有奸細埋藏在敵軍中,事情就沒有這麼糟糕了。
唐西德頷首道:「有的,將軍。」
他微微思索了起來,「希蘭五大軍中,我們插了十幾條線。」
蘭溪竹眉頭一擰,「那麼多我們的人,沒有一個傳回來訊息?」
希蘭大軍直接這麼攻打過來,竟然沒有一個人事先通報過,好讓他們做好準備。
「不瞞將軍,自從齊淮回希蘭掌握了軍權後,我們的人通報得越來越少。卑職懷疑……他們已經被暗中除去了。」
唐西德一臉遺憾,「這兩日新主繼位,軍中再無訊息傳來。侯爺在敵軍安排了十幾年的暗線,就這麼全被殺了。」
蘭溪竹深呼吸了一口氣。
唐西德從中看到的可能只是希蘭能夠把奸細全捉出來的本事,而他看到的是崔承彥的借刀殺人之計。
齊淮在南衡的時候並不老實,手裡也握著私兵。
他和朝廷的軍部有著某種暗暗的聯絡,興許是這個原因才這麼輕而易舉地把他們的暗線揪出來。
所以齊淮之前掌權的時候,崔承彥絲毫不在意。
他不知道崔承彥是靠著什麼手段贏了齊淮的,但是他知道這人的心計頗深。借著齊淮的手,幫自己鋪好路,然後等到最後一刻反撲。
蘭溪竹真是小瞧了他,還以為這人就是個愣頭青,是個不著調的人,在最為難的關頭不遠萬裡跑到南衡找蘇未辰,還受了一場瘟疫。
現在想來,或許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從知道崔承彥繼位那一刻開始,蘭溪竹就重新估量了他一番。
蘭溪竹越想越害怕,直到希蘭大軍離茨城不過一里路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唐西德說:「我要你做一件事。」
「現在趕緊撥一個人從暗道中出城,然後趕往衡都,找一位名叫蘇未辰的醫官。什麼手信都不需要,你只需要讓那人把西南的情況轉述給蘇未辰就行了。至於他怎麼做你們就不用管了。」
「是。」
唐西德雖然覺得這個命令有些古怪,但是還是毫不猶豫地招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