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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還有精力和齊珩對著幹,連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他完全能被有心人人扣上一頂居功自傲、功高蓋主的帽子。
蘭溪竹只好咬著牙答:「臣慘遭北狄人暗算,留在塞北養傷。」
這樣的說辭讓齊珩面色稍霽些,他冷哼道:「那愛卿身邊的人也都死光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跟朕通報過。」
就算知道這是藉口,齊珩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蘭溪竹從前不會跟他解釋原因,只會固執地對自己豎起滿身刺,惹得齊珩不快活,也弄得自己一身傷。
見他不答話,齊珩揮了揮自己的袖子,轉身跨步坐回案前,抓起剛剛撂下的摺子。
蘭溪竹冷汗涔涔,望著齊珩陰晴不定的臉色,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屋中就這樣沉寂了半晌,直到上頭傳來皇帝的沉沉的聲音:
「幾月未見,愛卿忘記見朕的規矩了?」
他嘴角含著一抹冷笑,眼神陰鷙。
見皇帝的規矩……
蘭溪竹一輩子都不敢忘。
他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剛重生就要做這種違心事。
「暖閣中等著。」
齊珩又吩咐道。
蘭溪竹抬了身子,半邊都麻了。他怔怔地看著齊珩冷峻的側顏,神情有些恍惚。
他真的如江德清說的那般,對自己有那樣的心意嗎?
可是蘭溪竹看不出來。
他只會凌辱自己,把自己踩在身下,讓自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在他身下殘喘。
蘭溪竹握緊了拳頭,骨節泛白。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暖閣,眼眸輕垂。他不知道齊珩什麼時候批完那些奏摺,也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晾在這多久。
不知過了多久,暖閣的門被撞開了。
齊珩噙著笑,踏進了房門。他身上有一陣淡淡的酒氣,直直鑽進了蘭溪竹的鼻子裡。
蘭溪竹緊了緊嗓子,最終還是隻字未言。
「把衣服脫了。」
齊珩不由分說的語氣讓蘭溪竹皺了皺眉,後者聽罷,眼中頓時閃過恨意。
齊珩將他當作紓解的宮女了嗎?
「陛下莫要……」蘭溪竹顫著聲,卻不知道接什麼。
他不敢忤逆這個狗皇帝,因為忤逆他的下場是失去自己在乎的一切。
深吸了一口氣,他將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衣帶上。
看著眼前人的掙扎,齊珩好似格外滿意。
然而,蘭溪竹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了。
齊珩眯著眼睛:「蘭溪竹,你別忘記了,衡都郊外那五萬玄羽騎,朕要是想要讓他們消失,簡直輕而易舉。」
那玄羽騎是蘭老將軍、也就是蘭溪竹的爹養的親兵,當年隨他出生入死,現在交給了蘭溪竹。
前世就是這般,齊珩總是拿這五萬人的性命來要挾自己。
蘭溪竹抬眸,用淬滿恨意的眼神看著齊珩:
「齊珩,玄羽騎這幾年來忠心耿耿、赤心報國,你怎敢如此!你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他一時激動,直呼皇帝名字,對方卻好似不在意。
「忠心耿耿、赤心報國……」齊珩很有興味地反覆唸了幾遍這兩個詞語,「敢問蘭將軍,那五萬人忠心為誰?」
他坐在了床榻上,悄悄撫上蘭溪竹不知是憤怒還是為何而泛紅的耳朵,又添了一句:「說到底是蘭老將軍留下來的,朕就算說他們是你們蘭家養的私兵也不為過吧?」
手握兵權者豢養私兵,這是大忌。
這句話讓蘭溪竹害怕了。
玄羽騎、蘭家人……這都是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