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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煜說話時還是氣哼哼的，大概是剛才被嚴律冰冷的質問口吻傷到了心，所以話語難以避免地帶上了些刺。

嚴律沉默了半晌，再次道謝，&ldo;謝了，明天我把錢還給你。&rdo;

然後他又輕嘆口氣，道歉道，&ldo;剛剛…對不住，是我誤會你了。&rdo;

&ldo;對不住的話就把你的舊外套送我好了，我也不要你新外套的錢。&rdo;顧煜這一句話接得順溜無比，甚至說出了主持人15秒唸完一大堆廣告商的氣勢。

嚴律：……?

顧煜別著臉，臉不知道是被冷風颳的還是怎麼回事，一片通紅，&ldo;怎麼了!大家都說學霸是有高分氣運的，我借件外套，沾沾你的氣運怎麼了?!&rdo;

嚴律盯了他燒得火紅的耳垂片刻，慢慢應了句，&ldo;……哦。&rdo;

這位大佬是不是發燒燒傻了?再不吃藥的話是不是就要三級腦殘了?

顧煜連頭都沒回，又從鼻孔擠出一個&l;哼&r;的鼻音來，大踏步離開了。

嚴律久久凝視著這位大佬離去的背影，莫名地從中看出了&l;興高采烈&r;&l;今天又是完美的一天&r;的味道。

他披上外套，凜冽寒風呼嘯著吹來，或許是這件新外套還殘存著顧煜懷裡的溫度，嚴律莫名覺得有些溫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甜。

這甜就像是母親大清早起來給自己榨的熱豆漿，雖然不捨得放糖，但喝一口，他卻覺得齁甜。

是心裡的齁甜，而不是單純地跳躍在味蕾上的甜味。

想到這裡，他面上浮了絲笑意，很快，他又硬生生將這抹笑壓下去。

自己這是失心瘋了嗎，用母親榨的熱豆漿去形容這件稍微有點小暖和的新外套?

呵，顧煜他也配?

嚴律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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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準備回家時，嚴律的手機再次嗡嗡地振動起來，又是熟悉的尾號為4個8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ldo;你好。&rdo;

&ldo;嚴同學，您好，我是顧總的秘書，請問您現在方便去簽個協議嗎?我在校門口等您。&rdo;

&ldo;好，請問大概要多久?&rdo;

&ldo;可能要一個小時。&rdo;

&ldo;……&rdo;嚴律看了下時間，此時已經八點半了，他委婉地拒絕道，&ldo;太晚了，我回家還要一個半小時。&rdo;

秘書笑了一聲，&ldo;嚴同學，今晚起，你回家只需要5分鐘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他微微皺眉，這位顧總難道壕到給他買了一套房?

&ldo;嚴同學，您簽完協議就知道了，我在校門口的一輛車上，車牌號是xxxxxx。&rdo;

&ldo;好。&rdo;

到校門口時，嚴律一眼就看見了那輛耀眼無比的紅色賓利，車牌上熟悉的4個8讓他嗅到了燒錢的氣息。

他十分懷疑這個車牌就是s市去年拍出的那個天價車牌號。

秘書將他帶到酒店的會議室裡，從包中拿出兩份足有一百多頁的協議，協議的封面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