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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
林知繹嚇出一身冷汗。
周淮生怎麼會躺在他床上?
他迅速坐起來往後退了半米,卷卷從林知繹的懷裡出來,又順勢鑽到周淮生的臂彎裡拱來拱去。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林知繹滿臉驚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連忙下了床,站在床邊說:「抱歉。」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沒有人搭理他。
林知繹剛想質問,可他聞到一股熟悉的藥味,從床頭櫃的方向傳來,僅存的一點記憶重現:抽屜、抑制劑、碎玻璃還有求助的擁抱……
好像是他主動的。
林知繹在心裡說了句髒話,懊惱不已,「昨天我們——」
「什麼都沒做,你放心。」
林知繹沒有懷疑,周淮生解釋道:「我想找抑制劑,但沒有找到。」
林知繹並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腳邊的碎玻璃是最後一瓶。」
周淮生似乎並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他只是說:「抱歉,我昨天有點累,所以睡著了。」
一大清早林知繹也沒精神動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沒做什麼。」
卷卷爬到林知繹身邊,林知繹把他團成小圓球摟住。
周淮生下樓拿掃把和抹布,將地上的碎玻璃片和藥水的痕跡弄乾淨,然後下樓做早飯,林知繹揉了一會兒卷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怎麼也想不出來,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間,餘光瞥到髒衣簍裡的睡衣,他才猛然意識到:他的睡衣被換了!
這還叫「什麼都沒做」?
林知繹眼前一黑。
雖然他現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壞人,也相信他昨晚不會趁人之危,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周淮生幫他換睡衣這件事。
林知繹停止胡思亂想,先解決當務之急,他給一直給他配藥的李醫生打了電話,讓李醫生派人再送點過來,走出衛生間,卷卷坐在床邊等他,林知繹蹲下來,問:「卷卷怎麼了?」
「你們都不理我。」卷卷低著頭說。
林知繹這才注意到床邊的搖搖馬,「怎麼會?搖搖馬是卷卷自己搬過來的嗎?」
卷卷點頭。
「卷卷好聰明,也很勇敢,早上起來發現爸爸不在身邊,都沒有哭,卷卷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繹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我錯了,卷卷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抱抱。」卷卷伸手。
林知繹連忙抱住小傢伙,把他帶到兒童房,換上棉質的家居服,再去衛生間洗漱,周淮生在廚房裡做早飯,林知繹蹲在二樓的樓梯上偷偷監視廚房,卷卷蹲在他旁邊,模仿林知繹的樣子歪著腦袋,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聞到了廚房傳過來的香味。
「爸爸在做雞蛋餅。」
「我知道。」
「叔叔你在幹嘛呀?」
「我在學你爸爸怎麼做雞蛋餅。」
「哦。」
等周淮生燒了開水,準備上來喊卷卷吃藥時,林知繹才故作鎮定地走下來。
他直接問:「你昨晚給我換睡衣了?」
周淮生倒茶的手一頓,「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林知繹沒說什麼,他坐在餐桌邊給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輕鬆,和周淮生估計的相去甚遠,周淮生放下茶壺,剛想說話,林知繹就說:「我餓了,早飯還沒好嗎?」
「好了。」
周淮生把卷著火腿和生菜的雞蛋餅放在桌上,兩份是完整的,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對小熊杯子裡的奶粉的興趣陡減,眼巴巴地望著雞蛋餅,林知繹給他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