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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繹噗嗤一聲笑出來,他歪著頭看周淮生,周淮生無奈地朝他笑,陽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發梢染上金色。
林知繹覺得周淮生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比資訊素更吸引人。
好想躺在他懷裡。
四年前
村小學被合併撤銷後,學生們都去鎮上的中心小學讀書了,周淮生沒了教師的工作,便去村診所幫忙。
那天他剛進診所的院子,就聽見診所裡面吵吵嚷嚷的,很多人圍在外面看,周淮生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借道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昨晚一場大雨,有個人被洪水衝下山來,有人看到了,把他送到診所來,等他醒了之後,老大夫帶起老花鏡,給他做檢查,剛做完檢查,林知繹又昏了過去。
「陳叔,怎麼樣?嚴重嗎?」周淮生走過來問。
「不嚴重,」老大夫搖了搖頭,收起老花鏡,「除了小腿被撞腫了和一些皮外傷,沒什麼重傷。」
圍觀者驚呼:「命可真大啊,昨晚雨下得那麼大。」
「你看他穿的衣服,應該是來雁蒙山旅遊的吧?長得還怪好看的,」
「咱們這兒靠著後山,也沒開發,他怎麼會從後山滾下來啊?」
「也是啊,真是奇怪。」
眾人正嘰嘰喳喳著,林知繹終於又從昏昏沉沉中醒過來,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周淮生,周淮生俯身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林知繹盯著周淮生看了很久,然後說:「不知道。」
眾人的議論聲忽然停下,皆面面相覷。
老大夫走上來,拿小手電筒照了照林知繹的瞳孔,又按了按他的頭,林知繹喊痛,可表情很呆滯,老大夫問了他很多問他,問他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今年幾歲,他一概不知。
「估計是腦震盪,臥床休息一兩個星期就好了。」老大夫做出診斷。
林知繹就呆呆地看著周淮生,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是髒兮兮的,身上穿的咖色大衣被泥水浸成了深棕色,捲髮也黏在一起,看起來像只小落湯雞。
眾人看完熱鬧就離開了,正值一月,家家戶戶都開始籌備著過年,診所也愈發冷清,林知繹坐在凳子上,凍得直發抖,周淮生不忍心,便把他揹回了家。
他的浴室很簡陋,也沒有浴霸,只能開啟蓮蓬頭放著熱水,等衛生間裡被暖氣佔滿了,他才把林知繹推進去。他拿出自己的乾淨衣服,遞給林知繹,林知繹滿眼懵懂地看著他,周淮生愣住:「怎麼了?」
「腿疼。」
「那我給你搬個凳子。」
周淮生搬來凳子,林知繹又說手疼。
老大夫說這人大機率是個oga,周淮生便不敢有過多觸碰,他幫林知繹脫了外套,便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假裝沒看見林知繹可憐巴巴的眼神。
幸好林知繹會自己洗澡,周淮生在外面等到水聲停止,突然浴室傳來撲通一聲,林知繹摔倒了,周淮生猶豫再三,還是拉開門,他沒有往裡面看,只是伸手進去,「摔倒了嗎?你拉著我的手站起來。」
林知繹不伸手,還嘟囔著冷,周淮生沒有辦法,只能把大毛巾遞進去,「你、你先裹好,我、我進去扶你。」
林知繹說好,幾秒後匯報導:「我裹好了。」
周淮生也才二十三歲,沒談過戀愛,浴室裡傳來的暖氣就已經把他搞得耳根發燙了,他低著頭走進去,拼命地眨眼,只敢用餘光偷瞄林知繹的位置,然後轉過頭盯著牆壁,一點點往前伸手,好不容易才把林知繹抱到了凳子上。
「把身上擦乾。」周淮生說。
林知繹動也不動,歪著腦袋往周淮生身上靠,周淮生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行為,「快點用毛巾把身上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