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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姑姑緊緊抿著嘴角,仰頭看了一眼蘇公公的背影,便也轉身進了殿內。
或許是疑鄰偷斧,惠明自從自白毫口中知道了魏姑姑對蘇公公的&ldo;心意,&rdo;這會兒再看這眼神時,便總覺著瞧出了幾分複雜難言的意味,這麼一比著,蘇公公那頭也不回的清俊背影,倒活像是鐵石心腸的冷心人一般。
不,不成,這對蘇公公太不尊重了。更莫提以魏姑姑那般身份脾性,蘇公公對她無情也該是正理吧?
這麼一想,惠明越發低眉順眼的退了一步,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出去,等的她深吸了口氣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與蘇公公告退回去時,卻是瞧見蘇公公已下了臺階,正朝兩個身著蟒袍的男人迎了上去。
這個歲數,又能穿蟒袍的,自然只有瑞王信王這一對冤家。
果然,幾句例行問安後,蘇公公便微微低頭勸道:&ldo;陛下晌午身子不適,叫太醫折騰了一遭,方才睡下,吩咐不見人,兩位王爺不如去別處轉轉,過陣子再來?&rdo;
&ldo;不敢擾父皇休息,只是本王還有些差事需與父皇稟報,既如此,去偏殿等著就是。&rdo;回話的是繼皇后嫡出的三皇子信王爺,眉目清朗,面若秋月,且素日行事是宮中出了名的溫潤斯文,即便對著宮人也都是輕聲慢語,偶有慢待也是諸多擔待,從不責罰,眾人提起來沒有一個不稱好的。
相較之下,賢妃娘娘的兒子瑞王就顯得粗莽了一些,身強體壯不說,偏還故意一樣蓄了滿下巴的絡腮鬍,說起話來也是粗聲大氣,雖也穿著一身富貴至極的親王蟒袍,但瞧著卻更像是沙場磨礪出的武將一般叫人害怕,連性格行事,都在信王爺的襯託下更像是一位直來直去的莽漢。
只不過…若是當真是個全無陰謀的粗人,如何會掙出這樣兩王相爭的局面?更莫提三年之後的率兵逼宮了……惠明冷眼瞧著,卻總覺得瑞王怕是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樣子來掩人耳目,實際卻是粗中有細,大奸若忠。
果然,信王話音剛落,瑞王爺便也立即抬扛一般粗聲大氣道:&ldo;正巧,本王這也有摺子要報,咱們便一起等著!&rdo;
蘇公公面色不變,見怪不怪般的應了,叮囑身旁的元寶好好伺候著王爺寬坐,便倒退幾步,繼續轉身守到了殿門外。
惠明對信王瑞王的明爭暗鬥雖沒有特別留意,但在乾德殿中當差,卻是也能察覺到兩王的針鋒相對已是漸漸擺上明面上,幾乎丁點遮掩都不屑。
惠明不懂前朝之事,但在御前呆的久了,多少也能看出一些東西,便如同眼下情景。
陛下終究是年歲大了,猛的病了這麼一場,即便有太醫們的妙手回春,到底也沒能恢復到病前一般,雖然神志已經清醒,看起來也能正常說話走動,但直到如今,說話都還會含糊不清,甚至手足也落下了時不時就會僵硬麻痺的毛病,還需太醫每隔個幾日針灸緩解,更莫提恢復從前處理朝政的精力。
而陛下身子不濟,難免要將朝政假手於人,而這託付的人選,某種程度上便也代表著陛下心中儲君的人選,如此要緊的時刻,自然更是寸土必爭,信王瑞王兩位王爺這幾日更是恨不得一日來這乾德殿裡跑上八回,一面是為了&ldo;孝心,&rdo;更重要的,卻也是為了時時回稟陛下給他們派下的差事,顯出自個的治國之才,好讓自個在陛下心裡比另一位更添上幾分重量。
惠明對兩位王爺間的針對早已是司空見慣,並不奇怪,她在廊下瞧見了這一幕後,本是想上前與蘇公公告退,但看向了守在門口的蘇公公,一時間卻是有些猶疑了起來‐‐
若是她沒看錯,蘇公公此刻的面色似是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