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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憶湄想笑，又想哭，這的確是他的風格，一句話就能噎死對方。

對男人來說，再美好的回憶，也抵不上現實的刺激，也難怪謝宗麒會瘋，他的自尊心本來就很強，曾經因為同學笑話他是私生子而跟那個同學打架，把頭都打破了，看到他滿臉是血，她嚇得直哭。

&ldo;可笑，他竟也相信。&rdo;

&ldo;嫉妒會讓男人失去理智，我也一樣，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事，也會不冷靜會嫉妒會痛苦發瘋。更何況‐‐&rdo;他頓了頓，嘴巴湊在顧憶湄耳邊，&ldo;我有沒有撒謊，你知道。&rdo;

顧憶湄的臉刷一下紅了。她無法否認，就算是現在，她身上依然留有早晨那場歡愛的印記。他喜歡在她身上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留記號，每次都是。

她也必須承認，在他身邊，她的精神就是能得到別人所不能給予的放鬆，他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帶她忘掉煩惱，而他的強大似乎也無所不能，她覺得放心。

&ldo;我們就住在這裡，永遠也不回去了，好不好？&rdo;

&ldo;好。&rdo;

兩人心意相通，一些話不用說就已經心知肚明，他倆的愛得不到祝福，得不到尊重，再濃烈，也像是一場隨時會醒來的夢。

我的心就如同這張面孔，

一半純白，一半陰影。

我可以選擇讓你看見，

也可以選擇不讓你看見。

世界就像是個巨大的馬戲團，

它讓你興奮，卻讓我惶恐。

因為我知道散場後永遠是‐‐

有限溫存，無限辛酸。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嗎，上面那詩是卓別林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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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像兩個刺蝟，默默地靠近取暖，卻又不得不因為彼此身上的刺離開。顧憶湄站起來，把煙丟了，低頭捂著臉哭。

邢櫟陽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哭紅的眼睛，低頭吻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兩人渾然不覺，直到身上落滿雪花，熱吻依舊，彷彿這一吻之後就能白首。

&ldo;櫟陽，你揹我走一段路。&rdo;顧憶湄拉著邢櫟陽的手。邢櫟陽蹲下來，讓她趴在自己背上，背著她沿著小路回旅館。

&ldo;你不用那麼堅強，真的‐‐&rdo;他很小聲地對她說，&ldo;在我身邊，你永遠都用不著偽裝堅強，所有的磨難我替你承受，所有的痛苦我幫你分擔，你捱不下去的時候，我背著你走。&rdo;

顧憶湄把流淚的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看著他經過古鎮一家家小店，那些昏黃的燈光背後，說不定也隱藏著很多故事，就像花開花落一樣，在人間周而復始，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像他倆這樣，愛一個人愛得這樣慘，連浪漫都帶著傷感。

不知道是哪一家店裡傳來歌聲，&ldo;我不是你的天使，我不懂你的天堂，當月光變成你的目光，我不看你的過往&rdo;。

回到旅館裡，顧憶湄脫掉外套，躺到被窩裡。

&ldo;你不吃晚飯了？&rdo;

&ldo;不想吃。&rdo;

&ldo;你不是喜歡吃豆花和小米糕嗎，我去買給你。&rdo;

&ldo;不用忙，我想躺一會兒。&rdo;顧憶湄把手和腳都縮排被子裡。

看到她這個表現，邢櫟陽心裡一陣難過，儘管她沒表現出來，他卻知道，亡父留給她的鑽石又讓她受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