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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紀念,我第一次看見你時,那瞬間的錯覺。”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好像,我們不是初次見面,而是分離了許久的愛人……在日日夜夜的別離和思念之後,我終於找到了你。”
“你坐在窗邊,雨水劃過玻璃,人來人往,你卻彷彿與整個世界都不相干……你抓住了我的心,我的小姐。”
即便是在坦誠愛意,述說肉麻的愛語,他的眼睛,也是不可思議的乾淨。
“……世界那麼大,而你偏偏來了英國,英國有那麼多咖啡廳,你偏偏走進了我的……這不是偶遇,而是註定。”
路德維希:……尼瑪這年頭的英國人都這麼要命麼,抒起情來比法國人更坑爹啊。
還好,我們的路德維希小姐是屬於夜場上,你狠她能比你更狠的典型。
“很好,我抓住了你的心,你抓住了我的胃,一拍即合。”
路德維希一口氣喝了半杯,“你家還是賓館?”
艾瑞西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我沒有這個意思……維希。”
路德維希又一口氣灌下了剩下半杯,塗了一層唇彩的紅色的嘴唇與綠色酒液碰撞,暗紅色的燈光下,勾出無限曖昧。
接著就聽路德維希冷冰冰地說:
“我也是真心的,但只限於這裡。”
她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土地:
“我不太懂英國人的規矩,但是,我曾和太多人虛與委蛇說著情話……不要露出這種不贊同的表情,艾瑞西,不要忘了,我也是法國人,你眼中,只會坐在男人大腿上的法國女人。”
她放下酒杯,露出一個蕭索的笑容:“可是就在剛才,我累了,所以你來遲了,我不再和人玩酒吧的遊戲了。”
“酒我喝完了,既然你不打算開。房間,我就要回去了。”
路德維希揮揮手,剛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頭。
艾瑞西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
人影搖晃,音樂喧鬧。
他遺世獨立一般地站在那裡,周圍是嘈雜的,而他是寂靜的。
就像很久以前的安和。
……深秋,沾在哀蛾翅膀上的白霜,落滿一地的金黃葉子,枯木橋,溪濺旁。
石頭的孔隙裡流淌出泉水,沽沽地沾溼他的鞋子。
他微微笑著站在那裡,秋蟬哀哀地鳴叫,就要死去,他的笑容仍然如春風,青翠得彷彿要滴下來,滲進腳下的土地裡。
她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又是一貫不冷漠,也絕不親近的模樣。
艾瑞西仍是怔怔地看著她,他勉強地勾了勾嘴角,端起一旁他為她調的酒,喝了一口。
“如果我的話冒犯了你,那麼抱歉,希望下次去你那裡喝咖啡時,你不會把我趕出去。”
她朝艾瑞西一笑,轉身離去。
——至於他的眼神裡有些什麼,抱歉,這不在她的深究範圍之內。
“啊,還有瑪德琳蛋糕,兩份,記得打包哦。”
從來突然空降到法國開始,她從鏡子裡能看見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房間。
一雙拖鞋,一把椅子,一份餐具。
沒有火,沒有食物,那麼她不指望裹腹。
連座機電話都沒有,那麼她也不指望問候。
這具身體的父親和母親把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獨自放在家裡,甚至沒有請一個保姆來照料她的生活。
每月只有一個叔叔往卡里打錢——而她直到來了一年以後才見到一直忙於考古,全世界範圍東奔西走的米卡拉叔叔,一個荷西一樣大鬍子的的爽朗中年男人,腦子裡就沒有一個神經元是正常的。
再長大一些後,在她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