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3 頁)
想到這裡,王十二忽然覺得自己在對付團練營這一項上,有了新主意!
既然大家都信靈應宮,他也裝作跟著信,那他先跑去報個信,沒問題吧?
論腦瓜靈活,團練營的指揮使就遠遠比不過王十二郎。
他覺得在對付團練營這件事上,他特別的沒注意。
這位指揮使姓虞名禎,字元善,是個最典型的北宋文官,這就意味著他哪怕是非常生氣,簡直都要氣炸了,他都必須保持住自己的風儀和舉止。
宇文時中坐在他對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後,就為他斟了一杯茶。
“元善此去團練營,見兵士操練如何?()”
虞禎滿腹牢騷突然就被打斷了一下。
他見士兵穿道袍,旗杆上又掛著古怪的白鹿旗,就連教頭也都是靈應宮的人,氣得是一刻也沒有多待,上了馬車就跑回來了。
現在宇文時中好似一點也不關心士兵們的信仰問題,直接了當問他訓練得怎麼樣,虞禎就愣了一會兒。
依弟之見≈hellip;≈hellip;?[(()”他斟酌著,努力回憶著那些民兵的表現,“也還整齊。”
“既如此說,朝真帝姬知兵否?”
指揮使就瞠目結舌了。
“縱知兵,”他說,“也荒唐呀!難道待我領兵時,也要著一身道袍不成?”
宇文時中就笑了,“到時他們須得穿披膊,元善也須著甲上陣才行。”
這屋子是很清雅的,建在南鄭城外的山腳下,隔著竹簾,遠眺可見連綿群山,近看又見幽竹叢叢,屋外搭著竹橋,橋下溪流清澈,偶有魚兒跳起,引得林間飛鳥眼饞,不住地往水邊扎。
坐在這樣古樸而有趣的屋子裡,這位利州路安撫使的眉頭卻微微皺著,不曾解開,像是有無窮的心事。初時虞禎沒察覺,現在怒氣漸漸平息些,再看就看出了端倪。
“兄有何心事?”
“我來蜀中已有數月,”宇文時中笑道,“辛苦之處尚不及帝姬,稱得一句尸位素餐,如何不憂呢?”
“兄何出此語呀!帝姬不過年少胡鬧,她能做得什……”
宇文時中臉上的笑容淡了。
這個清瘦的中年文人靜靜坐在那,望著竹簾外的青
() 山。隔過碧色濃重的層層密林,其上還有皚皚白雪,他的目光要翻過寸草不生,亂石荒灘的山峰,才能一路向東,順著黃河而去——
太遠了。
“我來這裡,心中是極僥倖的,現在卻羞愧難當。”
“為何僥倖?”虞禎追問道,“羞愧又從何而來?”
“我存了避亂的心,”他將目光緩緩轉過來,“元善知否,金人或許三年五載,或許便在朝夕之間,恐怕就要渡河而來了。
指揮使一下子就被嚇懵了。
金人會打過來,這是宇文時中非常篤定的一件事。
怎麼可能不打呢?大宋的富有,他們看到了;大宋的孱弱,他們也看到了;甚至連失去燕雲所導致的中原腹地大開,汴京無險可守,他們也都看到了。
還剩下什麼能攔住金人,不令他們南下的理由嗎?宇文時中是想不到了。
甚至就連所謂兄終弟及,他都根本不認為那算什麼大事!
兄弟會不會鬩牆?會!但大多發生在家裡資源就那麼點兒,兄弟幾個只能爭奪家裡這點資源的情況下。
大宋這麼富有!憑什麼不齊心協力,南下試一試這個富有的鄰居到底幾斤幾兩重,然後再回頭考慮兄弟鬩牆的事呢?
於是宇文時中就不得不考慮離開汴京的事了,因為大宋到底經不經得起金人的考試,看看艮嶽裡那些太湖石,是個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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