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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呢?一別多日,若需要書信,我幫你寄出。」
重綿抿唇:「沒有了。」
她的家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已經沒有家了。
談到她的家人,她顯然陷入一種鬱鬱寡歡的低氣壓,容吟發現後,沉黑的瞳孔染上幾分憐意,低低說了聲「抱歉」。
他不該提起的。
氣氛凝滯了片刻,重綿努力打起精神,揚起笑容:「沒事。你說的蠱毒,怎樣才能解除?」
容吟頓了頓:「解毒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常見的方式,另一種必須由中蠱毒的兩人,發作前真氣運轉融合三次,方可解除。」
常見……想想也明白是某種不可描述的方式了。
她裝作面不改色地看向容吟,恰好和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他的目光淡然,臉部線條清冷疏離,如雪山潔白的積雪,完全是不容侵犯的姿態。
她壓下亂跳的心,淡定問:「第二種,具體怎麼做?」
問到這裡,容吟向來平靜的表情竟然被打破了,他輕嘆道:「真氣運轉,最起碼得學會引氣入體。」
引氣入體???
她快要坐不住了,身體前傾,乾脆直白問:「解除不了,會有什麼後果。」
「爆體而亡。」
重綿:「……」
他若有若無地打量她:「屆時,我會幫助你進入鍊氣期。」
重綿指了指自己,發出來自靈魂的疑問:「我行嗎?」
他微笑:「必須行。」
向來溫和的他,平生第一次顯出略微強硬的姿態。
重綿:「……」她懂他的苦心了。
第十章 糖丸
安置完百姓們,熾陽穀外,弟子們零零散散聚集,準備出發回凌虛劍宗。
劍修們通常御劍飛行,容吟則是喚出靈鶴,一抹白雪乘風而來,修長的腳爪停留在他面前。
靈鶴伸長了脖頸,使勁蹭他的手腕。
容吟彎唇笑,撫了撫靈鶴的小腦袋。
靈鶴身形龐大,相較於盤坐,他更喜歡站到它的脊背上御風飛行。
弟子們陸陸續續離開了。
容吟望了望身邊的重綿,考慮到她已經清醒,與他同擠一隻靈鶴,總歸不大合適,於是拜託蒼玲然:「師姐,勞煩你捎帶下重姑娘。」
蒼玲然懵了:「她也回宗門?」
容吟頷首:「她的蠱毒比較麻煩。」
蒼玲然哦了一聲,讓重綿站到長劍上。
長劍大約半人高,約十五寸長,重綿盯著懸浮的劍不說話,腦袋有點空。
容吟見了,又囑咐:「師姐,劍身狹窄,她站不住。」
重綿瞄他一眼。
蒼玲然想了下,將長劍擴充套件了十倍寬,重綿站到她的後方,往上空騰飛時,手忍不住摟住了蒼玲然的腰身。
風太大了,她怕自己被刮飛。
容吟身姿挺拔,在層層疊疊的雲片間穿梭,身形忽隱忽現,遠遠望去,風姿飄逸雅緻,如崑崙巔的白雪,又如綻放的白色蓮花,清雅而又孤傲。
重綿的眼睛眨也不眨。
蒼玲然側頭,不出意外,瞧見她略顯直白的眼神,冷不丁問:「你喜歡容師弟?」
重綿收回視線,連忙否認:「不是的。」
「容師弟長得好看又優秀,喜歡他很自然。」
重綿聲音變得微弱:「沒有這回事。」
蒼玲然:「若你不喜歡,最好不過了。」
重綿:「為什麼這麼說?」
蒼玲然:「據說所知,凌虛劍宗的第一美人也愛慕他。」
重綿吶吶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