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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握了下池呈伸過來的手，淡淡回道：「你好。」

池呈：「我之前在紐約看過你指揮的《自新大陸》，非常細膩獨特，我很喜歡。」

「你是說紐約愛樂團的那場嗎？」祝辰宵輕挑了下眉梢。

「對，那應該是2年前了吧？沒想到你也回國發展了。」池呈笑道。

「嗯，雖然國外的音樂環境更好一些，但我還是希望能在國內打造一個頂尖的交響樂團。」

就這樣，兩個剛相識的男人竟有些投機得聊了起來。

見狀賀樂涵往許佳意身旁湊了湊，壓低聲音問：「話說你這看了場音樂會就跟池呈確認關係了？」

許佳意臉微微一紅，連忙否認說：「怎麼可能……」

「那他什麼意思？」賀樂涵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怎麼知道……」許佳意皺著眉想了下，「八成是為假扮情侶的事提前演習一下吧，這不還有一個來月就過年了。」

「我看他這自然程度，真不用演習了，妥妥地能過關。倒是你，可能需要精進一下。」賀樂涵笑著揶揄道。

「我怎麼了？」

「你剛剛傻了半天才有反應。」

「主要他太突然了，不能怪我。」許佳意不滿地撇了撇嘴。

賀樂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過說起來，他到底為什麼沒回你訊息啊？」

「說是手機沒電了，沒看到。」

「沒電了好幾個小時都沒地方充？」賀樂涵不由地蹙起了眉頭。

「可能在忙沒注意到吧……」許佳意想了想，「他好像昨天還在都城出差。」

「你確定他昨天還在都城？」賀樂涵有些驚訝道。

「至少他朋友圈看起來是這樣的。」許佳意聳了聳肩，看向她道，「有什麼問題麼？」

「我們樂團的圓號，前幾天有急事回了趟都城的老家，本來買了昨天回海城的機票，結果因為大雪給取消了，壓根沒趕上今天的演出，最後只能找了替補。所以如果池呈昨天還在都城的話，理論上也是趕不回來的。」賀樂涵解釋說明道。

「是麼？」許佳意不禁偏頭瞄了一眼還在和祝辰宵聊天的池呈。

先前在演奏廳，裡面的光線比較暗，她只覺得他神情略顯疲憊。

現在頭頂著前廳明亮的燈光，她才發現他的眼窩微微有點下陷，眼底隱約可見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上的胡茬也沒有刮乾淨。

明顯就是沒睡好，早晨也沒打理過自己。

難道說……

他昨晚坐火車回來的？

但是從都城到海城的火車要十幾個小時。

她還記得自己大學剛畢業時，為了省錢去都城旅遊的時候坐過。

真心坐得渾身痠痛，累得要死，到了就覺得這旅行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所以怎麼想他都不至於因為要趕一場音樂會，就這麼折磨自己坐火車回來。

而且他手上只有公文包，又沒有行李箱，十有八/九是工作結束後直接從海城的事務所趕過來的吧。

於是她悄悄收回了視線，衝著賀樂涵小聲道：「那我估計他早回來了，朋友圈是回海城後發的。」

「嗯，這聽上去比較合理。」賀樂涵輕輕點了點頭。

鑑於時間已經有點晚了，許佳意還要去趕末班的地鐵，所以她們又閒聊了十來分鐘就互相道別了。

見賀樂涵要走了，祝辰宵也不著痕跡地結束了話題，跟著她一起離去了。

等兩人走遠後，許佳意才想起池呈自稱她男朋友這事，便轉向他問道：「你幹嘛要說是我男朋友？我們也沒必要在祝辰宵面前扮演情侶吧？」

池呈垂眸掠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