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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日本的最高德目不是仁,而是忠孝。
為別人著想的觀念與忠孝完全沒有交集,這會不會是導致日本軍殘暴不仁的遠因?
羅絲在筆記上寫了個大大的「不」字。
或許當儒敦傳人日本時,會刻意省略掉「仁」 ,但是隨之而來的佛教,卻彌補了這個部分。
佛教極力提倡仁愛之心,但它不主張打倒沒有慈悲心的君主,所以應該可以被日本政府接受。
羅絲振筆疾書。
第二天吃過早餐,羅絲把昨夜的感想拿給中垣看。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尤其是以佛教徒的身分。」她說。
正當中垣還在讀筆記時,他的父親走進來。
「我有一位朋友青木先生,他說想見你。」
說著,這位姓青木的男人已隨中垣父親走進房間。他大約五十歲上下,形貌十分清瞿。頭髮雖已半白,但是精神奕奕,目光烱烱有神。
「打擾你們了。我聽小學的高濱說你在打聽已死的岸尾常三的事。」
一旦坐定,立刻切入正題。
「是的。」中垣回答。
「其實對岸尾,高濱根本一無所知。……說不定我才最清楚。」
「很抱歉,不知您和岸尾是什麼關係?」中垣問。
「我們倆從小學到中學便在一起。……高濱是個笨蛋,雖然號稱跟著他,其實對岸尾的事什麼也不知道。同時,岸尾大概也只讓這種笨蛋待在他身邊!」
「聽他開口閉口上尉大人,很會拍馬屁哩。」
「沒錯,岸尾喜歡在身邊圍繞著一群崇拜者。對了,隆福寺的住持好像問過你,你到底為什麼要打聽岸尾?」
「這個嘛……」中垣瞄了羅絲一眼,「我是對一件以前的往事有興趣……由於這個事件與岸尾先生有關,所以才想對他多一點瞭解。」
「和外國人有關嗎?那是在戰前……不,至少在大戰結束前。」
青木也瞄了羅絲一眼。
「嗯。您知道馬歇爾事件嗎?」
「馬歇爾事件?……不,不知道。我只聽他本人提過,他與外國人的案子有關。」
「他說了事件原委?」
「沒有。」青木搖搖頭。 「我只知道他勒索與這個事件相關的外國人。」
「勒索?」中垣反問。
「 岸尾是個自我意識很強的人。」
青木說著把視線從中垣臉上移開,固定在中垣與羅絲之間,顯示出他誰都不看,只浸淫在自己的思考中。「 這麼說或許比較極端,不過我認為他是個性格異常的人。」
「怎麼說?」
「你們可能會覺得奇怪,不過岸尾從小學到中學一直和我競爭。……我雖然對競爭並不在意,但是岸尾卻十分認真。……舉個例子吧。那是中學時候的事,有一回考試前我正打算回家準備功課,卻發現筆記不翼而飛,而且怎麼找都找不到。由於第二天就要考試,大家都要用筆記,當然不可能借我。後來我好不容易以只讀一個小時為條件,向好友借到筆記,總算勉強過關。你明白嗎?……那個藏起我筆記的傢伙,便是岸尾。他就是這樣狡猾的人!」
「你有證據證明是岸尾先生把你的筆記藏起來?」
「沒有證據。他不是一個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笨蛋,然而我相信是他幹的。」
青木不只口中這麼堅定地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