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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的臥牛石上坐了一個人，那人穿著一件白襯衫，背對著我坐在石頭上，看著河面一動不動。

等我走到近處才看清那是劉宸：&ldo;劉宸，你幹什麼呢?妙妙呢?趕緊過來，幫我收拾東西。&rdo;

我拿著黃紙黃香一件件的往河邊上擺，劉宸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一隻手夾著根點著的煙，兩隻眼睛盯著河水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連喊他幾遍，劉宸都沒個迴音。我當時就有點火了：&ldo;你死人那!還幹不幹活兒了?&rdo;

劉宸慢悠悠說道：&ldo;頭兒，你說，人要是裝死人裝多了，會不會真變成死人?&rdo;

&ldo;你喝了吧?&rdo;我看劉宸的臉色有點不對，才放緩了口氣：&ldo;咱們現在就是一個過渡，等這段日子過去了，咱們也就不用騙人了。&rdo;

&ldo;其實現在也不用騙人了……&rdo;劉宸轉過頭往我這邊看了的過來。他的兩個黑眼仁像是一下子擴大了幾圈，把眼球佔了三分之二，眼珠子空洞洞的，一點生氣兒都沒有，就像黑窟窿似的，看一下感覺都能陷進去。

&ldo;你眼睛怎麼了?你……&rdo;我話剛說到一半就冒出來一身冷汗。

我跟劉宸說話說了好幾分鐘，他手裡的煙就算沒吸也該滅了。可是那根煙不僅一點兒沒見短，菸頭上還冒出了一絲綠火。

我的天!《話鬼》裡說過，煙夾在手裡不滅，那不是人在抽菸，那是在用煙敬鬼，鬼來了對著煙抽上一口，煙火馬上就會變綠。

劉宸，他不會是……

我本能的撲稜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之後才看見，劉宸的頭髮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的貼在腦袋上，頭頂上還開著一道幾寸長的口子，傷口邊緣像是小孩兒的嘴一樣往外翻了一層，可裡面除了白花花的骨頭，連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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