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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承認了，他從兜裡拿出一張磨損嚴重的照片，遞給顧臻，&ldo;你看，這是他的媽媽。&rdo;

顧臻只瞥了眼，便信了大半。而幾乎是同時，他也確定了方靖告訴陳銘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照片裡的女人，眼睛、鼻子和元寶簡直一模一樣；而嘴唇和輪廓，又和方靖有六七分的相似。

&ldo;元寶出生時，我沒在他和他媽媽的身邊。&rdo;齊唯撫摸著照片的邊角，&ldo;等我知道有一個兒子存在的時候，元寶已經被他的表舅舅送走了。&rdo;

&ldo;你……&rdo;顧臻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好，他的內心爆發了十幾米高的海嘯，把海岸線上的房子和船稀里嘩啦打得粉碎。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臉色絕對不會好看，&ldo;所以你說的急事……是要帶元寶走？&rdo;

&ldo;不是的。&rdo;齊唯說，&ldo;我只是來看看他。&rdo;

顧臻沒接茬，在他看來，這只是麒麟的客套話。

&ldo;是真的。麒麟的話就是諾言。我說過不會帶他走，就肯定會做到。&rdo;齊唯怕顧臻不信，又強調一遍，&ldo;你們把他照顧得很好。看到他過得這麼開心，我也很開心。&rdo;

&ldo;為什麼。&rdo;不搶元寶，一切都好說。顧臻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ldo;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兒子留在身邊。&rdo;

&ldo;這是我的私事。&rdo;齊唯獨餘的一隻眼睛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收回照片，小心地貼身放好，&ldo;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他。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最近一定要多留意元寶。&rdo;

他頓了頓：&ldo;現在的狩獵者太危險了。&rdo;

&ldo;你認識狩獵者？&rdo;顧臻問。

&ldo;豈止是認識。&rdo;齊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ldo;我的眼睛會變成這樣，就是拜他們所賜。&rdo;

顧臻深以為然。麒麟是瑞獸，可以賣個好價錢，狩獵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ldo;那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以後小心一點，別再和他們撞上了。&rdo;顧臻好心提醒。

&ldo;謝謝。&rdo;齊唯嘴上雖應著，顧臻卻聽出了一絲敷衍。

畢竟只是陌生人，說多了不合適，顧臻沒再多說什麼。

靠近火車站後，路上的車輛增多，車速相對放慢。

顧臻把車開到候車廳樓層，緊挨著一輛計程車停下：&ldo;就送你到這兒？&rdo;

齊唯點點頭，沉默著下車。走到人行道上後，他又回過頭，認真地和顧臻、小烏鴉一一道別：&ldo;有緣再見。&rdo;

顧臻坐在車裡，沒著急離開。

燕陽火車站建站早，構造挺反人類的，候車廳入口在南面，售票廳則在非常隱蔽的東北角。一般人第一回 來坐車，得轉悠小半天。

大麒麟倒是對火車站挺熟悉，曉得直接往東北方向走。中途有幾個黃牛販子想搭訕，被他的氣場嚇著，沒敢靠近。

顧臻側著腦袋和小烏鴉說話，視線卻是一直停留在大麒麟身上：&ldo;小孩兒，你有沒覺得，這個妖怪奇奇怪怪的？&rdo;

小烏鴉沒有回應，他也同樣盯著大麒麟，一臉板正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ldo;你也這麼認為的，是不是？&rdo;顧臻擼了把小黑鳳凰的絨毛，&ldo;你認真聽他的語氣沒有？慌兮兮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