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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得極度敏感,只要一靠近別的陌生alpha,就會頭疼噁心一整天。
許行澤見我不對勁,每天都想拽我去醫院,沒辦法我只好告訴他懷孕的事。
他果然生氣了,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聲色俱厲地說我腦子有病。
「我看你就是活得太舒服了,非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他氣到了極點,指著我說:「你知道祁家的水有多深嗎?你以為他們會允許一個beta生下祁殊的孩子嗎?」
「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怕許行澤,我知道他心軟,「求你了阿行。」
「……」
許行澤果然還是沒辦法說更重的話,自己生了半天悶氣,說:「我懶得管你。」
我鬆了口氣:「謝謝你。」
結果我半夜突然高燒燒得神智不清,還是沒逃過被許行澤送去醫院。
過程記不太清了,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他跟什麼人打電話吵了一架。
第二天在病房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周醫生。
他依舊是西裝套白大褂的打扮,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翻報紙。
「你醒了。」周醫生把報紙放下,推了推眼鏡,「早上到醫院剛好看見阿行在前臺辦手續,才知道是你生病了。」
我頭疼得厲害,四肢酸軟無力,彷彿夢裡被人揍了一頓一樣,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
加上大腦遲鈍,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我都反應了好久。
「……您認識許行澤嗎?」我問。
「家母和許夫人是好友。」周醫生說。
哦……上流社會的圈子很小,互相認識不奇怪。
周醫生給我倒了杯水,然後俯身探了探我的額頭,說:「還好,退燒了。」
他的手指有點涼,觸碰的時候令我感到一絲抗拒和不適,這才反應過來他也是alpha。
「你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還要糟糕,怎麼了嗎?」他問。
我也不想總被人看到這副不堪的樣子,但很可惜,我大概不會再好起來了。
「你們醫生都這麼直白嗎……」我試圖轉移話題。
周醫生莞爾:「委婉不一定是好事。」
好吧,說得沒錯。我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善意的謊言並不能起到多少安慰作用。
「所以你仍舊不準備告訴孩子的父親嗎?」周醫生平平淡淡地問。
「我不能告訴他……」
「唔……」周醫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但你已經撐不到孩子足月了。這次發燒只是開始,接下來幾個月,你會頻繁低燒不退,失眠,呼吸困難,到最後依靠氧氣管維持生命。」
我被迫再次接受即將死亡的壞訊息,感到有些胸悶。
「您不是心理醫生嗎……」
「我同時有心理學和臨床醫學的博士學位。」
我無言以對。
遇到一個既管心又管身的醫生,我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被看穿了,沒有任何秘密。
只能實話實說:「但我想試一試。」
「如果你的求生欲再強一些,或許我會鼓勵你試一試。」周醫生的目光似乎帶著探究,「可你自己都不想活了,為什麼還非要留下這個孩子?」
我不想活了嗎?我怎麼會不想活。
世界很好,月亮溫柔,星星也迷人,我憑什麼不想活?
莫名其妙的逆反心理突然冒了出來,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醫生輕輕嗯了一聲,尾音上揚。
我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燒糊塗了,竟覺得眉眼有些面熟。
「心理醫生也不一定什麼都懂。」我又補了一句。
「抱歉。」他溫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