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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從哥和阿大都沒有睡著，他陪著從哥一點一點將圖的線路補全，然後從哥突然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阿大馬上讓巫醫過來，現在才有機會幫從哥處理傷口。

那一天阿大就守在從哥的床邊，跟著巫醫一起把從哥的臉擦乾淨，把子彈挑出來，把藥敷好再上繃帶。

最終阿大望著從哥昏迷的模樣，心裡頭五味雜陳。

從哥回來了，他證實了自己的忠誠。阿大滿意了，他想說一些話來為從哥沒有背信棄義而表達感激。

可他做不到，他完全做不到。很多話堵在他的喉嚨裡，出口的只能是嘆氣。

這一個早上從哥睡得很沉，只驚醒了一次。驚醒時怔怔地望著阿大的臉，問阿大‐‐&ldo;我在哪裡。&rdo;

&ldo;在我家裡。&rdo;阿大說。

&ldo;我畫地圖給你了嗎？&rdo;

&ldo;畫了。&rdo;

對話完畢，從哥便&ldo;哦&rdo;了一聲，好像還有點迷茫，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阿大在中午時讓屁精過來，叫他把圖抄過一份後，馬上送到東嶺去。而自己則回到房裡守著，直到傍晚，從哥才再次睜開眼睛。

他睜開眼睛時沒有發出聲音，好一會阿大才意識到他醒了。

他斜眼看了看阿大，張嘴想說什麼，一下子又哽住了。

阿大問，發生什麼事了，除了槍傷，他們還動刑了嗎？

從哥沒接話，他想坐起來，阿大便扶他坐起來，給他遞了點熱水。

從哥喝了兩口，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話。他說我給你地圖了嗎？我昨晚有畫出來嗎？

阿大說有，有的。

從哥點點頭，又繼續喝了兩口水。

阿大試著碰了碰他的臉，又摁摁他沒受傷的那邊肩膀，再問‐‐&ldo;發生什麼了，老實告訴我。&rdo;

從哥聽罷，看著水杯好一會。

&ldo;那……畫了地圖就好。&rdo;從哥定了定神，又喃喃地說道。

第85章 第 85 章

東嶺和西頭的合併進攻如期進行。

那一天從哥和阿言要跟著阿大和烏鴉去，但阿大不允許。

從哥說，南溝已經被招安了，只是沒有通知你罷了，我跟著去，更知道什麼時候能進攻，什麼時候能撤退。

阿大說我看得出。

從哥不解，&ldo;你看得出？&rdo;

&ldo;你地圖上標了那麼多重點符號，我也能猜出個大概。&rdo;阿大道，但他仍然沒有鬆口‐‐&ldo;你和小言不能跟到現場，跑你跑不過我們，打你也打不過我們，到時候你要是掉了隊，我還得派人手照顧你。&rdo;

&ldo;我沒有你想的那麼‐‐&rdo;

從哥還沒說完，阿大一腿掃在他膝蓋上，不輕不重，卻讓從哥一下子跪下。

一腳踢完，阿大趕緊把從哥拉起來，他說你這身子就不是打仗的料，&ldo;你要真想跟著，和小言在西北方向的天橋等。&rdo;

從哥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應允。

阿大的那一腳不狠，但他確實扛不住這種肉搏。他的身體素質和苦山人相比差距太大了，在部隊裡是可以拿槍的，但苦山的軍火又不夠，最終還是歸於冷兵器的械鬥。

仔細想想，阿大說得也有道理，不得已，從哥也只好服從。

烏鴉的傷也沒有好，但皮毛一披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