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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那個人為了她一句分手而違背軍令逃離部隊。
寒風凜冽的夜,山間雪大,視線可控範圍窄,馬路那頭既萬丈深淵。結成冰的地面濕滑,天色太黑,軍用靴也少了作用,他在一個又一個白雪沙丘裡跌宕,撥出的每口氣瞬間結冰。
抬頭望,是沒了邊際的天空,稀薄的冰涼在臉上啪嗒砸下,心裡卻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她。
不知披星戴雪行走了多久,他全身被凍得僵紫,身體終於控制不住有了傾斜。一聲重物倒地的響和一句嘶啞的□□,將終點路程劃破。伸手是不見的盡頭,整個世界都在眼底不斷退後,朦朧意識間,他彷彿才看清這漫天雪景,與世隔絕的美與飄渺令人心悸。
原來當你真愛一個人時,光是一個重逢的念頭,已足夠你將荊棘想像為風光。
在雪地躺了近半小時,身上的冰融為水幾乎將他覆沒,意識在一片白色裡褪去,是蘇今救了他。
那年蘇今剛接手醫院,省衛生局下任務,醫院負責支援部隊附近的小山村,任務完成連夜趕回望城時,她眼尖地發現路邊躺了一個人。下車查探,借著手電筒的光看見周邊雪已悉數染成了血紅。
伸手翻動對方身子,才發現那人不只是凍倒這樣簡單。
顧長風出來急,穿著單薄,卻硬是咬牙在雪地裡行進了六小時,體力透支倒下時,被一根已結冰的尖銳樹枝幾乎刺穿腰側。
所以,他腰上撕裂的傷口,是那時留下的後遺。所以,這才是他無論如何要維護蘇今的原因。所以,當宋詩嘉撫摸著那塊依舊猙獰的傷口問疼不疼的時候,他愣了片刻,卻誠實地回答她:&ldo;痛。&rdo;
不可能再那樣痛了,他說。
第 21 章
&ldo;還好他胸口別著徽章,蘇今及時和部隊電聯,這才得到救治。你是沒看見,那架勢,直升機一排一排的出去搜啊。結果剛送到醫院,醫生就下了病危通知。我連夜趕過去,手術室烏漾漾圍了一堆的人打醬油,沒誰敢拿個主意什麼搶救方案好。最後還是他家老頭有魄力,扔下一句生死有命,那堆人才敢動手。在icu裡躺了一整月,醒來只喊了兩個字。&rdo;
那兩個字是什麼,周衍沒再說,她已心領神會。
&ldo;當時若不是耳聞你家發生的那些事情,今天給你下套的估計就不是蘇今了,而是我。&rdo;末了,周衍說。
聽完始末,宋詩嘉撐在洗手檯上久久沒出聲,周衍抬眼,發現她眼淚已淌了滿臉,頓時心軟:&ldo;其實我知道,長風他……總給人特別遙遠的感覺。但詩嘉,如果他離你很遠的話,你就不能奔向他嗎?&rdo;
&ldo;像當年那樣,為拯救他的相機那樣,將生死都拋諸腦後地奔向他,信任他,抓緊他。&rdo;
話完,有人已泣不成聲,&ldo;但如果,我執意的追逐會令他難受,這樣也可以嗎?&rdo;
周衍微不可聞嘆氣,&ldo;可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隻充滿快樂的愛情啊。&rdo;
宋詩嘉愣,紅鼻子紅眼地看向語出驚人的周衍。
片刻,她醍醐灌頂地轉身洗了把臉,悶頭就往外沖,只聽周衍在身後叫:&ldo;人已經走了,好像公司有什麼急事。&rdo;她卻沒再回頭。
衝出射擊場的時候碰見了陸爾爾,宋詩嘉急匆匆想開走周衍的車,卻找不到鑰匙,陸爾爾逮著大好機會,命身後的保鏢翹了周衍的車門,順帶將自己的座駕也讓下人開走,獨留她和周衍在射擊場內單獨相處。
一路疾馳在高速道上,宋詩嘉還是沒能聯絡上顧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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