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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其克的酒,哪能不喝。」
後來喝的是譚老爺私藏的佳釀,實在有些上頭,溫十安居然覺得頭腦有些發暈,便順勢靠在顧澈的胳膊上,懶懶道:「吵得很,下次我可不去了。」
「好,不去了。」顧澈笑了笑,彎腰在他身邊坐下,讓他得以靠在自己身上,「譚老爺同你說了些什麼?」
「他想讓我娶譚小姐。」溫十安輕飄飄道。
「譚小姐?」顧澈一時間沒有搞清楚情況。
「譚青,同你跳舞的那個。」溫十安疲乏地閉上眼,「額其克想用一些莫須有的娃娃親讓我接受,我看譚家也是強弩之末,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譚家是借著瑾珍二位娘娘的福氣,可現今是民國了,譚家氣運將盡,他想為兒女們謀個好出路也是對的。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單就今天來的這些名流,足以看出譚老爺的人脈。」顧澈坐在他身側,便用手揪著他的袖口摸索,垂著眸問,「那你呢?要答應嗎?」
溫十安睜開眼,又直起身對上他的視線,卻發現這人眸里根本沒有緊張和好奇,全然是明晃晃的笑,像是拿定他的主意。
他忽然覺得頭更暈了,方才喝進胃裡的酒此時又翻騰了起來,溢到了眼睛裡。
不知是誰先動了,兩隻手手指輕碰,又順理成章地扣在一起,十指交纏。
「你……」溫十安開口欲說些什麼,猛然卻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他向來不容易醉的,只是在顧澈面前總沒有防備,瞬息之間就放鬆了,醉意便沿著脊柱攀爬向上,讓他骨頭都酥軟。
顧澈自然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忽然間想起蓮問的那個問題,手心在發燙,心也是,神出鬼差地,他對溫十安說:「不要答應。」
這話裡有太多不屬於他們之間該有的情緒,卻又自然像是本該這樣,溫十安腦子空了一瞬,憑著本能問:「為什麼?」
「不願意。」顧澈淡淡道,卻篤定了他一定會應,臉上都帶了些恃寵而驕的幼態。
有些熱,他又伸出另一隻手扯開襯衫的扣子,露出修長的脖頸和一片白皙的面板。
溫十安盯著他裸露在外的鎖骨,又想起那枚吻痕來。
已經看不見了,有點可惜。
「那你呢?」他又問,「我看蓮同你很親近。」
顧澈忍不住輕笑了聲,故意逗他:「蓮很漂亮,人也很好,我倒是挺喜歡的。」
話音剛落,手心被狠狠捏了下,顧澈下意識吸了口冷氣,無奈地對上溫十安的視線,卻忽然愣住了。
溫十安的眼神太過冷淡的,恍惚間竟讓顧澈想起了溫鐸之,那樣的凌冽他學去了七分,全然不似在看一個素日親密的弟弟。
耳朵是紅的,如今這紅隱隱要攀到臉上去,顧澈後知後覺道:「十安,你是不是醉了?」
「沒有。」溫十安將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嘴唇似有似無地貼著他頸間的動脈。
「我剛才只是在玩笑。」顧澈打了個顫,順從地揚起脖子,在漸漸潰亂的呼吸下解釋道。
溫十安悶悶應了聲,握著他的手逐漸收緊,攥得他生疼,兩人幾乎緊貼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溫十安滾燙的身體,還有急促的心跳。
「十安……」他話才剛出口,肩上便被咬了一口,並不疼,卻透露著作惡者的不滿。
顧澈忙改了口,邊笑邊道:「哥哥,好哥哥,是我錯了,不該玩笑。」
他笑時便牽扯著頸間,如同嗡鳴的頻率微微發震,溫十安感受著這細小的震動,似乎清醒了,居然難得地鬆開了他。
手忽然被鬆開,顧澈下意識蜷縮了下手指,就聽溫十安淡淡道:「倒沒什麼,我瞧她醫術精湛,又頗有名聲,倒是你的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