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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被他盯得腿軟,磕磕絆絆道:「我……我先給您包紮。」
「藥放下。」
「啊?」
「藥放下。」溫鐸之沒了耐心,沖一側大開的房間門抬了抬下巴,「去給他看看。」
軍醫遙遙看見屋內倒著一人,卻也不敢多問,吞了口口水把藥和繃帶留在桌子上。
進入房間時,鴉片味和濃烈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圍起來有些反胃,他習慣性想要關門,對上溫鐸之警告似的眼神,手指僵了下,只能任由門大開著,在溫鐸之的視線下檢查溫十安的情況。
才看到人,他臉色就凝重了起來,半點不敢耽誤,先為溫十安上藥包紮。
溫鐸之草草把酒精倒在傷口上,皮肉因為刺激開始微微發顫,他卻面不改色,直到一瓶酒精用完,他用牙咬開繃帶,纏在了右掌上。
醫生出來時,溫鐸之還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只是右手已經包紮好了,他正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煙。
煙已經抽了一半多,軍醫看到他繃帶外仍有血跡溢位,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卻見溫鐸之眼神仍然盯著溫十安,權衡利弊後,他識趣道:「已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
溫鐸之臉上並沒有一點波動,像是在聽不相干的匯報,軍醫咬了咬牙,秉持著職業操守,還是提醒了句:「協統,那位先生的氣血虧虛,一看就是久病之人,您……您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
說到這裡,溫鐸之才收回了視線,眼神落在他身上。
軍醫牙關發抖,適可而止地沒再繼續說下去。溫鐸之長久地沒吭聲,也不知是否聽到了這番話,他大著膽子抬頭打量了眼溫鐸之,卻發現他神色複雜地盯著自己,問:「會死嗎?」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得到回答的溫鐸之終於不再看他,反而閉上了眼抽了口煙,煙圈吐出來時,軍醫才聽到他沙啞疲累的聲音。
「死了多好,死了就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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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真的是很奇怪的人,不讓任何人傷到小溫,自己卻想折磨死他。
第74章 遊戲
「死了多好,死了就不跑了。」
說完這話,他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像一個古老的機器終於支撐不住長久的運作,在報廢的邊緣發出嗡鳴。
「溫協統,您還好吧……」軍醫擔憂地想要上前扶住他,卻被他抬手製止。
溫鐸之終於止住了咳嗽,他並不喜歡這種透露脆弱的時候,便抬了抬下巴,冷冷道:「我沒事。」
下一秒,他眉頭微蹙,鮮血毫無預兆地湧出喉頭,他伸手去捂,卻控制不住地再次咳嗽起來,血又染紅了手上的紗布。
「協統!」軍醫大驚失色,放下醫藥箱想要檢視他的情況。
溫鐸之給了他一個極為冷漠和厭惡的眼神,吼道:「滾出去!」
軍醫愣了下,一時不敢上前。
溫鐸之的呼吸粗重,像經歷一場極為痛苦的磨難,他就著手上的繃帶擦掉了嘴邊的血,這過程中煙居然一直未滅。
他再次面不改色地叼上煙,又恢復了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重複了一遍:「出去。」
軍醫這次聽話了,任由這個瘋子自生自滅。
臨走時,他扭頭看了一眼,溫鐸之的臉模糊在煙圈下,歲月和孤獨像結成同盟,在他身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記,他直挺著站在桌前,像一尊經歷千年風霜的石像,孑然一身。
溫鐸之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抽完了一支煙,他捻滅菸頭後,又扯了一段新的紗布,纏在手掌滿是血的紗布上,好似這樣可以遮掩掉不為人知的脆弱。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房間,橫抱起溫十安,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