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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哥可要同去?」顧澈問。
「俗務纏身,我就不去了,顧少爺好好玩就是。」帷裳被放下,遮住了馬車裡凌厲的視線,顧澈只能聽到那道聲音繼續說:「去後院,後罩房。」
馬車悠悠被駕走,從小路轉向後門。
顧澈並沒有去岫雲寺,反倒是悠閒著逛了兩條街,轉去了藥鋪。
藥鋪裡只有個掣藥先生正在抓藥,並沒有注意到他,他也不擾,等到掣藥抓完了藥,他才開口道:「你們坐堂大夫呢?」
掣藥打量了他幾眼,回憶起來:「顧先生?」
顧澈驚訝地挑了挑眉:「你還記得我?」
「顧先生說笑了,畢竟能把藥鋪稱藥的戥子順走的人也不多……」他撓了撓頭,哭笑不得,「掌櫃的不在,您問我就行。」
這位掣藥年紀不大,想來是新招進來的,說這話時也怕顧澈並不願意,又補充了句:「您不放心我就算了,大夫再兩個時辰就回來了,您可以等一等。」
「沒什麼不放心的,年輕自有年輕的好處,我不是古板的人。」顧澈道,「洋金花的藥性你可知道?」
掣藥下意識看向身後的藥櫃:「洋金花難得,又有人高價在求,北京城裡怕是沒有多少了。」
「我知道,我並不是來求藥的。」顧澈寬慰地笑了笑,「以洋金花治菸癮,多久見效?」
「洋金花味辛,性溫,有毒。」掣藥正欲稱藥,聽到這話放下了戥子,回答他道:「菸癮發作時服用,即服即起效。」
「那若是每次菸癮發作都及時服用,需要多久能徹底戒掉菸癮?」顧澈又問。
掣藥愣了下,皺起了眉:「長期抽大煙的人身體虛弱,不能長期服用,也不易戒掉,多則一兩年,少則個把月」
「那若是在尋常菸癮發作的時期,人卻並無異樣,是否已經戒除?」
掣藥搖了搖頭,看了眼正走進店裡購藥的人,快速對顧澈道:「菸癮發作本就沒有固定時間,也易受心情影響,洋金花只會減緩症狀,今日未發作,明日發作的也未可知。」
。
後罩房的房門禁閉,來人並未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溫十安端茶的手頓了下,抬眼看了眼來人,垂著眼吹了吹茶麵,道:「有事?」
一隻手直接端走了他手裡的茶杯,來人聞了口茶香,未經允許直接飲了口茶,溫十安面無表情,任由著那人放肆。
「淅淅風吹面,紛紛雪積身,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來人飲過茶,繼而笑道,「這茶他倒真捨得送你。」
飲過的茶又遞了回來,溫十安不動聲色地繞開,又給自己倒了杯新茶,道:「阿哥來這,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脾氣真是一如既往的差。」溫鐸之將茶放在桌上,自己靠在了桌邊。他揚了揚手裡的紙袋,轉頭道,「我來,自然是送東西了。」
溫十安的表情這才有所波動,卻是厭惡的神色,眉頭也緊緊蹙起。
溫鐸之看見他的樣子,嘆了口氣,遺憾道:「看樣子你不是很喜歡,真是麻煩。」
溫十安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識又伸手撓了撓脖子,溫鐸之繞開他,輕車熟路地取出他放在櫃子裡的菸鬥,又點燃了火,將帶來的煙泡塞進菸鬥裡。
溫十安菸癮被勾了起來,猛然一發作竟比平日還要強烈,呼吸聲越來越急促,渾身更像是被針刺一樣的難受。
他閉著眼不去看溫鐸之的動作,依舊不急不慢地品茶,只是端著茶杯的手指握緊的力度之大,連指節都發白。
溫鐸之沒有看他,只是垂著眼自顧自地點了火開始燒。
大煙點燃的氣味讓渾身的細胞都開始瘋狂叫囂,溫十安手指顫抖,險些端不穩,又不願意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