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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田壽放下了書走到桌邊,趙義已經三兩下開啟了糕點包,夏田壽看到後笑說:「順福樓的膏餅,胡昌最喜歡了。」
「聽老師說過,特意買的。」顧澈沖胡昌使了個眼色,後者聽完咧嘴笑了起來。
趙義正欲拈一塊,手便被胡昌敲了下,「先吃飯。」
顧澈拉了個椅子坐下,趙義順勢坐在他身邊,捂著被胡昌敲打的手抱怨:「顧澈兄都不問我喜歡吃什麼。」
顧澈接過筷子遞給他,好笑道:「好,那我今兒問問你趙小少爺喜歡吃什麼啊?」
胡昌塞了口菜,含糊不清道:「甭理他,這小子不學好,淨胡攪蠻纏。」
趙義向來是活躍氣氛的,大家都寵著這孩子年紀小,話裡也並無責怪之意,趙義佯裝著委屈擺了個哭臉,又得了滿座的歡笑。
顧澈舉起杯先行倒了酒一飲而盡:「自罰三杯,我可不賴帳啊。」
他喝罷酒,座上又紛紛舉杯,趙義則是以水代酒,和大家碰過了杯。
顧澈酒量不大,便有意控制著不喝多,胡昌看他私下裡偷偷換成了茶水,不由笑道:「滑頭。」
顧澈放下了茶杯,乾笑著舉手討饒:「一醉三日苦,飯茗不欲思,老師就饒了我吧。」
夏田壽瞧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慣是不飲酒的,也早就換上了清茶,場上便只有餘下的三人在推杯換盞。
「對了,顧澈。」夏田壽湊了過來,低聲問道,「這段時間,你見過黎先生沒?」
顧澈低頭嗅了口茶香,笑道:「先生是想問,黎先生就職參議院院長一事?」
「不錯,我想你知道,參議院的設立是總統獨握立法權的關鍵,黎先生一向堅持共和,只怕是在總統手下受了不少罪。」
顧澈輕笑了聲,安撫道:「先生不必擔心,黎先生應允院長一職是自保之舉,總統無錯可找,必然不會對他動手的。」
從他上次去見黎元洪便應該知道,總統對獨裁勢在必行,要想保命,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順勢而為。
夏田壽有意壓低聲音,舉著杯掩在唇邊,道:「還有,張勳昨兒回京了,一來就進了總統府,現在也沒出來。」
「張勳?那位辮帥?」
猛地這樣提及,顧澈方才想起來,他曾在溫府見過這人,似乎跟溫鐸之舉止親密。
張勳擁附清朝,誓死不剪辮子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而看著溫昀的態度,似乎也是極力服侍宮裡的那幾位,他們之間有交集也並不奇怪。
只是張勳這樣居心不良的人受召回京,也不知總統究竟作何打算。
他正欲再問,胡昌卻已經看見他倆的竊竊私語,沖顧澈舉了舉杯,笑問:「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顧澈無奈,只能順勢喝了杯酒,故作氣惱:「老師,若我待會喝多了,可得你送我回去了。」
在平時他是必然不會遮掩,但此時還有玉蘭在場,不論可信與否,私心裡他也不希望薑桂和玉蘭再牽扯進來。
胡昌也知道他在打諢,瞬間瞭然,順著他的話道:「一杯而已,怎麼就能醉人,不許含糊。」
再接下來的話,便是天南海北地暢聊,胡昌和薑桂也都有了些醉意,顧澈也被胡昌逮著機會灌了些酒,再想喝茶是不能了。
薑桂給泡出的這盞茶,湯色橙黃透亮、清澈無瑕,一看便是上好的茶葉,顧澈只能無奈道:「全要怪老師,可惜了一盞好茶。」
「這茶叫『不知春』,珍貴的很,我也是從朋友那高價買來的,你喜歡可以帶走些。」薑桂笑道,說完就返回屋裡去給顧澈取茶葉。
顧澈來不及拒絕,茶葉便塞進了他懷裡,薑桂直接堵住了他的道謝:「茶葉就是要給懂茶的人喝,拿走拿走,可別跟我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