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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十安眯著眼,還帶著剛醒的倦怠感,見到他也是一愣,問道:「怎麼這會就來了?」
「十安忘了?今日要去看電影呢。」
溫十安身著一件深竹月色的寬襟大袖長袍,外面只披了一件大氅,藏青色,繡著暗金花紋,襯得人貴氣得很。
他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身子,側身擋住了風,笑說:「今兒是怎麼了,肯下床了?」
「看外頭天氣不錯,曬曬太陽。」
顧澈瞧著他面板因常年不見陽光,已經透著點病態的瓷白了,便道:「你也確實該多出來曬曬太陽,不過這會兒天冷,可別感冒了。」
說罷,三兩下又將人堵了回去,溫十安愣愣的,被擋回房間時才反應過來,慍怒道:「就吹了會風,怎麼就能感冒了,我又不是那新生小兒,大驚小怪。」
「好好好,我的錯。」顧澈反手關上了門,賠笑道,「打小也就說不過你,不同你爭辯了。」
溫十安抬了抬下巴,問:「怎麼還買了這,你多大了。」
是說顧澈手上拎著的糖人。
「嗯,你看,這像什麼?」顧澈邀功似的把糖人舉起來給他看,是個人的模樣,做得粗糙,但能看出是個長發的,眉眼舒展開,穿著長袍。
大約是溫十安的模樣,顧澈瞧著它,越看越想笑,便道:「是不是有幾分你的韻味?」
「差遠了,幼稚。」溫十安摟了摟大氅,轉身坐回了床上。
「我想著你還沒喝藥,就給你買點甜的壓壓苦味,可不興數落人的啊。」顧澈左右看了看,沒找見可以放的地方,便只好自己拿著,坐到了溫十安身邊。
藥已經熬好,正擺在桌上,還冒著白氣,顧澈順手端了過來,道:「這些丫頭辦事倒真妥帖。」
溫十安不應,抬著頭看向門邊,不知在想什麼。
藥還有些燙口,顧澈沿著碗邊吹了吹,果不其然瞧見溫十安皺緊了眉,往旁邊挪了下。
顧澈太瞭解溫十安了,想來剛才這人也必定是怕聞見藥味,急匆匆往外面跑。
他不由地失笑,瞥見溫十安嫌棄的眼神,又不動聲色道:「藥太苦了,這怎麼喝的下,我去讓她們加點冰糖再熬。」
說著就要把藥端走,溫十安伸手攔住了他,沒等他再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便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用得你瞎操心,怎麼就那麼嬌貴了。」溫十安苦得不自覺地皺起了臉,嘴上還不饒人。
顧澈挑了挑眉,低斂著眼,怕他看見眼裡的笑意,嘴上抱歉道:「我的錯,十安彆氣。」
「嘗一口吧,扔了也怪可惜的。」他又將手上捏了半天的糖人遞了過去。
「下次不必浪費錢來買這些玩意兒,甜得發膩。」
話是這麼說,溫十安還是順從地接了過去,在頂端咬了口。
糖已經變得堅硬,咬下來時發出「嘎嘣」一聲脆響,他喜歡甜味,便也不咬碎,就含在嘴裡細細地磨。
不過糖人吃起來也確實膩的很,只咬了兩口他便不想再吃了,顧澈接過來順著他方才咬過的地方啃了一口,皺眉道:「嚯,這麼甜啊。」
下次該買點酸味的,剛喝完苦藥,這麼甜的東西反而更沖得厲害。
顧澈捏著糖站起身,又四下看了半天,最後將糖斜斜地插在茶杯上,人形的糖人被咬了幾口,只剩下一副外袍在空中轉了轉,穩穩停住。
溫十安細細地嗦著嘴裡的糖塊,神色悠然,顧澈看他不急不慢,也沒點要起來的意思,只能笑道:「還有半個時辰電影就要開始了,十安要是再這樣磨蹭,怕是隻能看個尾巴了。」
「我可從沒答應過,要和你去什麼電影。」溫十安勾了勾頭髮,將多餘的髮絲別在耳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