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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

宋遲暮小時候就聽說，一旦見了鬼就活不長了，所以她只敢閉著眼睛，嘴裡碎碎叨叨的念著：「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宋曦？」牧黎夜彎下腰去，果然看到蹲在地上，一手捂著眼睛不停搖頭的女孩子：「宋曦，我是牧黎夜。」

牧，牧老師？宋遲暮遲疑了片刻，從指縫裡看過去，剛剛被他誤會成鬼的人此時正傾身看著她，牧黎夜身後有一盞昏暗的橙色路燈，只是四周就只有那麼一小盞，對於夜盲症患者來說和沒有也沒有差別。宋遲暮正蹲在地上茫然無措的時候，那人也蹲下身，抬手放在她捂住眼睛的手指上，牧老師的手指溫暖乾燥，帶著些令人安心的情愫，宋遲暮這才放開手，吸了吸鼻子，抬眼看去：

「牧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借著光，牧黎夜看到宋遲暮那雙黑色的眼眸有些水汪汪的，臉色也有些慘白，顯然是被嚇到了，宋遲暮的身體都還有些發抖。

「別害怕了，我是人。」牧黎夜的嗓音極其溫柔，帶了些安撫人心的力量。

宋遲暮臉上那個羞愧啊，她現在巴之不得馬上跑回去把宋清撕碎吃掉：「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鬼，我有夜盲症，看不太清楚，剛剛只是看到了你的影子。」

話音剛落，宋遲暮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宋遲暮剛剛接起電話，宋清的大嗓門就傳出來了：「學姐，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不嚇唬你了。其實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啦。」

在這樣安靜的夜裡，就算沒有擴音牧黎夜也聽得一清二楚，牧黎夜直接把宋遲暮的手機拿過去，不等宋清說完，牧黎夜就在電話那端說道：「宋清，身為學妹的你怎麼能這樣捉弄你學姐。」

宋清本來還挺自責的，聽到牧黎夜嚴肅的嗓音，頓時一瓢冷水潑到了頭上，我靠，宋學姐和牧老師還真的是有緣啊，明明牧老師先他們一步離開夜市的，竟然在學校遇到了。

等到牧黎夜掛了電話，這才蹲下身來，把電話交給宋遲暮：「起的來嗎，你這麼怕鬼？」

聽到鬼，宋遲暮渾身又打了個哆嗦，她強顏歡笑的擦擦剛剛被嚇出來的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沒事，謝謝牧老師，這麼晚了，老師你還在外面啊。」

「我出來散散步。」

宋遲暮知道，宋清學校是有臨時的教職工宿舍的，牧黎夜來代課自然也肯定是住在教職工宿舍的。

宋遲暮並沒有多想，慌亂的擦掉眼淚：「那，老師，我先回宿舍了。」宋遲暮怕說多了穿幫，說完見牧黎夜沒什麼反應，馬上轉過身走了。

牧黎夜就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身影越走越遠，沒想到走了幾步，宋遲暮又小步走回來了。

宋遲暮站在牧黎夜面前，猶豫了好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揉了揉耳朵：「牧，牧老師，我能不能問你件事情。」

牧黎夜心裡一沉，難道他的缺點這麼快就暴露了？宋遲暮看起來好像沒那麼聰明啊，但牧黎夜還是點了點頭：

「牧老師……我，我有點怕，能不能拜託你和我一起回宿舍。」好不容易把話說出口，宋遲暮現在真的好像找個地縫鑽進去啊，這樣的請求，宋遲暮前所未有的尷尬。可她是真的害怕，快晚上十一點了，學校裡本來就沒幾個人了。

牧黎夜忍住要笑的衝動，只是勾了勾唇角，眼眸裡泛出些笑意，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這點夜路都怕。

宋遲暮遲遲沒有等到牧黎夜的回答，還以為牧黎夜不願意又馬上說道：「現在也不是太怕了，我先走了。」

「等等，一起走吧。」

宋遲暮心裡鬆了一口氣，簡直丟死人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宋遲暮有點尷尬，好在走出了那條小路，很快就到了宋清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