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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月餘,雙兇師徒又到了毒龍潭。鐵臂飛魚許怕宗一身水衣水靠,腰間繫著用桐油浸透的棕纜長繩,並喝下了一瓶烈酒,藉以取暖,略抵潭水寒氣。頭下腳上,噗通一聲,扎入潭去。青衣怪叟鄺華峰則親自手執長繩,面容嚴肅,注視潭中,準備隨時接應。其他三個弟子,也分在潭邊戒備。但那硃砂神掌鄺華亭,卻在一塊大石之上盤膝打坐,狀似人定,對這眼前光景,競一切付諸不聞不問。
谷飛英又待取石下擊,天台醉客伸手攔住,對她附耳低聲說道:“我們所得真圖之上,不是說明金津鋼母並不在潭心水眼之內麼?何況還有兩隻異種巨龍,惡賊怎會得手?衛天衢雖已一路揚言,此時群邪尚還未到。為使他們互相覬覦內訌起見,假金津鋼母也不宜讓蟠冢雙的先行得到手中,但水眼附近急漩厲害,我料雙兇師徒急切之間,絕無善法。現在正好讓他那惡徒人水,去喂惡審龍!等到雙兇想出制龍取寶之法,群邪亦將紛臨;你柏師叔父女及衛天衢、葛龍驤等人,也就應該到了。再者你那殺母仇人鄺華亭,系以硃砂掌力成名;現時功勁業已運足,雙掌血紅之色,已過肘中部。休看人在石上閉目打坐,其實正用內家潛心靜覺,細聽周圍二三十丈以內的一切聲息;稍微發現有異,立時暴起,驟下毒手!我們不是怕他,因現還未到明面叫陣之時,而你前幾天已經殺了一個惡丐解恨。樂得憑高臨下,看看這馳名兇星師徒們,為一匣凡鐵溶液弄得狼狽不堪的活把戲,不是很好麼?”
果然那鐵臂飛魚許伯宗下水之後,仗著青衣怪叟手挽長繩之力,避開漩渦,扎人水內。
過有片時,青衣怪叟突覺手中長繩一震,潭中水花一翻,許伯宗面帶驚悸之色,從水中穿出潭面。但頭剛出水,即五官一擠,一聲慘號,又復急速沉下!
青衣怪叟不由大驚,急忙一拽長繩,末端一陣急顫,竟然有若千鈞之重!正欲運氣行功,手中猛然一輕,順手一帶。潭水微泛紅波,鐵臂飛魚許伯宗雖被青衣怪叟提出水面但兩條大退不知為何物所傷,竟已齊根斷去!人雖末死,業已疼暈。
好狠的青衣怪叟,也不為許伯宗敷服藥物,只用左掌按住許伯宗丹田,右手兩指在他中府袕上一點,勉強為他聚集殘餘氣力,大聲喝問道:“你為何物所傷?金津鋼母可在水眼之內?”
許伯宗連疼帶冷全身顫抖,目開一線,氣若游絲地答道:“水眼之中,有一玉匣,但水漩太急,非有鉤撓等物,無法取得。傷我之物,是隻巨……”話未說完,人已脫力死去。
青衣怪叟面罩寒霜,把手一擺,命大弟子雙頭太歲邱沛等人,將許怕宗屍身抬去掩埋,對硃砂神掌鄺華亭皺眉說道:“聽許伯宗未竟之言,那金津鋼母果在水眼之內。但居然除急漩和冰寒弱水之處,還有什麼惡物在潭內潛伏!寶未到手,就先葬送了兩名弟子。前次所遇拋石暗算,及殺害鄔通、警告不得入潭的對頭,今日雖未出現,但夜長夢多!我們若重新置辦鉤撓等物,尋找津通水性之人,及設法先行除掉潭中惡物,需時甚多。想不到為了此事,不但奔波萬里,並還難以處置呢。”
蟠冢雙兇枉負一身絕頂武功,對這一潭寒水,卻也無計施。正在彼此面面相覷之際,突然自西面山頭髮出一聲長嘯,劃破空山寂靜。兩條人影出現於三四十丈高的峭壁頂端,宛如星刃流走一般,直撲而下。
硃砂神掌鄺華亭平素狂傲暴躁已極,這些日來,不時遭遇拂心之事,早已鬱怒欲宣!一見來人發嘯縱落,認準了就是日前拋石暗算,並殺害自己的心愛弟子五毒神鄔通之人,哪裡再能忍耐?氣發丹田,也是一聲暴吼!身形平拔三丈多高,迎著當先下落之人,雙掌猛然一翻;一隻手掌突然好似漲大數圍,血紅如火,帶著震耳的風聲,向來人當胸擊去。
來人哈哈一笑,並未為鄺華亭硃砂神掌的威勢所懾;袍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