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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補了一句:“這倆都不是什麼好鳥!!”
嚶鳴從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不小心染了墨汁的手,瞧見那人黑得跟墨汁似得臉色,有想到這人的身份大約不低,便又話鋒一轉,正色道:“不過,字品不等於人品!”
“字品不等於人品?”那人喃喃唸叨了一聲,臉上黑沉盡退,突然笑了,“倒是個有趣的說法!”
嚶鳴立刻嚴肅地道:“我這是客觀、公道的說法!”說罷,嚶鳴見宣紙上的字已經乾涸了,便熟稔地捲起了這幅字。既然這人不是尋常人物,嚶鳴也不像得罪得狠了,見好就收也就是了!保不齊這傢伙還是個貝勒、或者王爺之類的人物呢!否則如何一句話發下去,就能從平郡王府裡拿到最上乘的文房四寶?可見是連平郡王都要給幾分臉面的人物,爵位如何會低了?
嚶鳴卷好了宣紙,剛要遞給半夏收著,那人卻突然凝住了神情,他道:“等等!那副字,再給我瞧瞧!”
“嗯?”嚶鳴有些不解。
那人目視著那一沓宣紙,上頭的第二張也染了不少的墨跡,可見是透過第一張印了下來,他又急忙翻了下面一張,竟然也印上了少許星星點點。他忍不住面露驚色:“你的字,竟力透兩層層宣紙?!
宣紙是一種比較厚的紙張,且質地緊實,一般筆力很難滲透,何況是透過兩層宣紙了!嚶鳴卻覺得理所應當,瘦金體本來就是一種遒勁的字型,方才她寫得又格外賣力,透過兩層也不稀奇。
那人一把拿過嚶鳴手中捲起來的宣紙,飛快又鋪了上去,用鎮紙壓好邊角,他仔細瞅著,端量了半晌,目光將“竹意”二字的每一個轉折都逡巡地瞅了好幾遍,暗自輕輕頷首,忽然抬頭問:“你練字幾年了?”
嚶鳴思忖了一會兒,便道:“有八年了吧。”——她默默在後頭加了“這輩子”三個字。
“八年?只有八年而已嗎?”這個華服男子的臉色突然有些惆悵與複雜之色。
其實最少有十八年了,只是嚶鳴自己還不滿十八歲呢,那種話說出來只怕也沒人會相信。嚶鳴便忙補充道:“我每天寫字最少三個時辰!”——每日下午,都是書法課,倒是叫她練出了一手端正秀美的董體字。
華服男子默默又捲起了那副字,他嘆道:“這個我收著了。”
嚶鳴一臉黑線,我啥時候說要送給你了?!你臉皮倒是夠厚的呀!
華服男子似乎看懂了嚶鳴的表情,他忙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回頭我交給福彭,讓他把亭子上的字換下來。”
嚶鳴“哦”了一聲,這倒是還可以。
忽然,嚶鳴急忙道:“那等一下,我落個鈐印吧!”——前不久才請了京中一個有名的鈐印師傅刻了個印,如今正是排上用場的時候。
半夏立刻從袖子裡取出一枚雞血石印章,奉了上來。這個時代印章材料可沒有後世炒得那麼昂貴,這枚雞血石印章足足帶三分之一帶血,而且血色殷紅,而且價格也不貴,只花了嚶鳴三個月月例銀子而已,也就是十五兩銀子。
華服男子瞅著嚶鳴青蔥般手指上捏著的雞血石印章,突然皺了皺眉頭。
嚶鳴接過來,在印泥盒中輕輕壓了一下,便在那宣紙“意”字的左下角落下了一個嫣紅的小小鈐印,正是“嚶鳴”二字。
華服男子低頭看了一眼:“嚶鳴?”
嚶鳴笑著道:“是我的小字。”——這輩子她雖然叫納蘭英寧,也著實捨不得上輩子祖父給起的好名字,所以借府中教導功課的張先生的嘴巴,又讓他把這兩個字取了給自己當表字了。這個時代,女人有表字,也算是個很稀罕、很時尚的事兒了!
自古以來,有表字的,可通常都是才女呢!嚶鳴自然頗有幾分得意。
華服男子溫聲道:“嚶其鳴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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