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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擋了路的她,一雙眼就彷彿在剎那間定格,他用一種熟悉的、溫柔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就好像翻越生死與山水,一眼就分辨出他尋找的人是她。
這種堅定溫暖的目光穿透勸說的路人,始終繾綣地落在她身上。
顫抖從指尖串到心尖,莊妍音望著這個與她廝守了一輩子的人,這一刻徹底相信一切都不是夢。
兩人在圍觀之人一頭霧水的眼神下擁抱在一起。
她喊著「哥哥」,他眼眶酸澀發紅,死死抱住她。
一旁的紀同華惱羞:「你談戀愛都談到律所來了,快點把事情辦好,你進來!」
衛封的這一世竟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
他的父親依舊是前世的名字,他所擁有的原身記憶裡父親衛華開了一家武館。衛氏武館有百年的歷史,到衛封這一代他逃學厭課,大學肄業,每天只知道從家裡拿錢吃喝玩樂。但原身不賭不嫖,也沒有談過女朋友,他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衛華出軌導致母親死亡。
剛醒過來時,他正坐在汽車上被紀同華和武館中的師兄弟帶到這裡,他對一切都不明白,卻欣喜若狂,明白莊妍音就在這裡。
衛華現在病在icu,傷心氣惱衛封不去看他,一氣之下要把武館傳給紀同華這個大徒弟,原身在武館鬧事,是被紀同華扼喉窒息死的,但他們只以為原身是裝死。
…
中午從律所離開後,莊妍音與衛封都已經將各自的事情委託給了律師。
蕪市寬闊的泊油路上汽車疾馳穿行,高樓林立,街面商鋪都是都市化的氣息。衛封感受著一切,明明擁有原身的全部記憶,卻也覺得這一切新奇而陌生。
莊妍音從始至終都牽著他的手,盛夏室外的炎熱讓他們掌心都沁出汗,可誰都不願鬆開彼此。
他們回了一家酒店。
剛進門,她被身前少年急促地按在門後,房門也砰一聲沉重關響。他的唇落下來,薄唇涼而柔軟,依舊是熟悉的強勢與溫柔。
莊妍音環住他腰回應,熱淚盈眶。
衛封停下,指腹擦拭著她眼淚:「我找到你了。」
「哥哥。」
「我在。」
「哥哥。」她喚了無數聲,埋在他胸膛裡大哭。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用年輕的身體做/愛,只是用一種滄海桑田後彼此珍惜的眼神互相凝望對方。相濡以沫到白首的兩個人,彼此默契,也心靈相通。
莊妍音問:「你為我雕人像了嗎?」
衛封抿笑頷首。
「那你活到多少歲?」
衛封道:「與望居仙人同壽。」
莊妍音用少女的身軀蹭在他懷裡:「那我就不會愧疚了。」只是她也心疼他一個人孤寂的長壽。
她問:「景兒好嗎?」她不敢問他們的孩子是什麼時候走的。
衛封答:「很好,他也有他自己的盛世,孫兒也都好。」
誰都無法解釋這奇妙的一切。
她看不夠他,捧著這張與少年衛封一樣的臉端詳。
「就是下頷不太像,髮型不一樣,還是我哥哥。」
衛封彎起唇:「你長這樣啊。」
她鼓著雙腮:「不好看嗎!」
「好看。」
依舊是一雙清澈的小鹿眼,下巴比前世微微圓鈍,添了少女的嬌憨可愛,櫻桃唇上也有一個可愛的唇珠。她也是美的,兩世都是。
衛封輕撫她長發:「像稻草一樣。」
「……我馬上就去拉回黑長直!」她挼了一把他頭髮,「你不也燙髮了,還港風燙,這小襯衫,痞帥痞帥的。」
衛封只溫柔凝望她,一直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