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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安嬪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安嬪正算計著自己該用什麼方式讓寧芊吃個癟，那邊寧芊早帶著大阿哥和太子出去了。吃過午膳大家就散了，大阿哥和太子被她留了下來，寧芊故意帶著他們去白頭翁的池子那邊。

隔著大老遠就聽見小太監的嘮叨聲，寧芊決定讓他們自己聽自己看。

小太監自打入宮來就分得了這麼一個清閒差事，這是他花了不少銀子換來的。人人都說跟著一個好主子，做奴才的才有出路。

可在小太監看來，伺候人不如伺候魚，魚沒有喜怒哀樂，不會一生氣就砍人腦袋懲罰人。伺候魚不用膽戰心驚，每當餵魚的時候總是小太監最高興的時候，他常常會端著魚食對著這群魚顯擺。

「瞧瞧，表面上我是奴才，伺候你們這群魚主子，可實際上你們今天吃什麼食兒，吃多少食兒都得我說了算。我人一來手一揚，你們就奔著我餵的食兒來了。這可那幫伺候人的強多了，他們伺候人，自己卻是畜生。我伺候畜生，自己卻是人。」

小太監每每餵魚都深感自豪，直到這次白頭翁忽然不見了，他才發現自己以前太可笑了。伺候魚也得丟命，而他的一條命在主子眼裡可能沒有魚值錢。

小太監今天悶悶不樂的，「白頭翁爺爺，託您的福，小的差點兒被罰了。可也是託您的福，您回來了，小的免於受罰。以後小的就盡心盡力伺候您，只求您老人家安安穩穩的，可別一個不高興就死了，害得小的遭連累。」

「以前小的說的都是混帳話，以後您才是爺，我就是踏踏實實伺候您的狗奴才。」

胤禔和胤礽身邊出現過無數個諂媚的人，他們的姿態和小太監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聽到小太監對一條魚說什麼爺和奴才的時候，胤禔和胤礽居然有些無措和難受。

寧芊同情小太監，但也明白胤禔和胤礽的一些反應，拋開背景談問題一切都是耍流氓，在這個時代，在胤禔胤礽接受的理念中，人分三六九等，有主子有奴才。

寧芊不是想讓他們成為時代裡的先行者，但是至少要有同理心，她想讓胤禔和胤礽能夠理解這些「奴才」的難處，在一些事情上不要成為一個傷害別人的人。

胤禔和胤礽有些茫然的偷聽小太監絮叨，寧芊嚇唬他們，「他是照顧白頭翁的小太監，因為你們撈走了白頭翁，所以他要受罰了。」

胤礽先一步做出反應，「不可以。」

他連掩飾白頭翁不是他偷的都忘記了。

寧芊看著他，胤礽滿臉的不安，「是我和大哥偷魚，為什麼要懲罰他，他又不知道。」

胤禔跟著點頭，壓根不是這個太監的錯。嗯，也不是他和弟弟的錯，如果真的說起來，魚好像是烏雅氏親手撈出來的吧。

寧芊板著臉，「因為照顧好白頭翁是他的職責，他把白頭翁弄丟了。」

胤礽條理清晰，「那應該懲罰小偷……」

胤礽的小包子臉上寫滿了內疚，「我……我才是小偷。」

胤禔幹什麼都生怕被弟弟落下，他像是比誰的嗓門大一樣，「我也是！」

「可你們是皇子，是皇帝的兒子，做錯了事要被懲罰。有的人不敢懲罰你們，自然會找其他的人受罰。」

胤礽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可他轉念一想的確是這樣的。汗阿瑪曾經都說過，胤礽沒有錯，錯的是帶壞胤礽的狗奴才。可有時候他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不小心犯了錯，和旁人無關，這種時候奴才們也要被罰。

胤礽忽然明白了，「我要去認錯。」

寧芊十分欣慰，胤禔還在一頭霧水，「認什麼錯啊？」

胤礽嚴肅的看著他，「偷魚的事情。」

胤禔撓撓腦袋，「汗阿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