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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婆婆不慈,卻絲毫不會懷疑宋裕慈心存什麼不好的念頭。再加上他那一跪,只怕會博得一個孝名、一個深情之名。他心裡,恐怕同上一世待自己一般,並無絲毫把那縣主放在身上的意思吧。
宋裕慈只覺得頭都快要炸了,他當然知曉自己的母親一直在刁難縣主的事情。這事,是他默許的。
以縣主之尊下嫁於他,宋裕慈知道,就算她一直迷戀著自己,心中卻也難保不會有那高自己一等的心思在,就是她沒有,她身邊的下人們也未必沒有。他是男子,絕不願意讓自己妻子、妻子身邊的人、妻子孃家人低看自己一眼。
所以,在母親心懷不憤想要拿捏新婦的時候,他只裝出副孝子的樣,讓母親任意而為。
母親是沒什麼見識,可婆婆管媳婦卻是天經地義的,且有母親在那邊為難,妻子就只有愈發討好自己、拉攏自己的心思,不會生出別的想頭,到時自己只稍對她好上三分,她就能感恩戴德的以夫為天。
可沒想到……村婦就是村婦!她拿捏兒媳婦竟拿捏掉了兩個孩子!
他既想要妻族勢力大些,又不喜妻子在自己面前拿大。可再怎麼,為了籠絡住妻族,卻也應該先有嫡子,之後再說什麼庶出不庶出的。女人於他,不過是工具——生育也好、理家也罷、為自己籠絡住些勢力也罷。他能不顧及妻子在自己家過得好不好,卻不能不顧及妻族對自己的意見!
他沒想到,這回妻子被自己母親折騰得小產後,母親竟拿出上回小產的事情來說事,說什麼媳婦自己不好好養身子,剛出了小月子就勾搭自己再懷上了身子……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哪怕是官宦人家的貴女也就罷了,可那是敬王府家的閨女!是縣主!!
頭疼的輕嘆了口氣,抬頭看看面前的大皇子府的大門。
敬王爺大發雷霆,必要這幾日接趙茹嵐回去,趙茹嵐也不省心的成日家就知道哭、哭、哭!
他才剛剛攀上敬王爺、入了大皇子的眼,這一回總不能叫自己那沒見識的母親給壞了事吧?!
既然大皇子這次叫自己過去,只怕就是要問這回的事……
心中暗暗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大皇子這回叫自己過來是福是禍?畢竟,從上回見了大皇子的面後,就再沒機會面見他,沒想到,次回相見,竟是因為自己內院的雞毛蒜皮……
書房之中,大皇子並沒坐在書桌後頭,而是坐到了平時歇息的一張榻上。小太監給二人上過茶後,便躬身退下,把門輕輕合上——這回這事鬧得可是夠大,京中都傳遍了,敬王爺那火氣大得能把房子給燒了。
微微抬頭,掃了一眼大皇子的臉色,宋裕慈心中一驚——那表情陰晴不定,看著卻像不是不善的模樣!
想著,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宋裕慈上前一步,一抱拳,一臉悲哀無奈之色,配著他那張宛若謫仙的樣貌,有著一種悲慟悵然之色:“殿下,臣無齊家之能,可生母自幼支身一人將臣撫養長大,實是不能不孝……縣主她與臣情深伉儷,實是不能、不能……”
說著,猛一抬頭,跪倒在地:“千錯萬錯都是臣一人之過錯,殿下……”說著,人又伏到地上,久久哀痛不已。
敬王爺氣得根本不見宋裕慈的面,今日大皇子竟然相邀請,自己絕不能放過這次的機會。
大皇子眼中閃過詫異之色,看著跪在面前的宋裕慈,他這算是至情至性,為不失孝道才如此?又因情深,不忍縣主身子未愈不想她路上奔波的意思?
想了想,到底開口氣:“平善起身吧。皇叔的意思是……還是要接縣主回去住上一陣子,養養身子。”說著,聲音壓低了下去,“和怡縣主畢竟是王妃所出的唯一嫡女兒。”
宋裕慈緩緩支起身,臉上悲哀之色不褪,更顯哀痛難耐,眼圈也微微有些發紅,聲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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