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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青歡守夜。霍定姚假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偷偷爬了起來。青歡睡在外間的小榻上,只要她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再輕手輕腳回來,雖然風險大了一點,但也是屬於無計可施了。
哪知道她腳才一沾地,青歡便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問道:「姑娘可是要更衣。」
霍定姚嚇了一跳,以為她醒了,趕緊縮回床上。誰知青歡並沒有再出聲,又微微起了輕鼾。
這次霍定姚儘量放輕了手腳,著好衣服,再撥了門栓,將門輕輕拉開一道縫兒。她出門前像內一望,青歡依舊背對著自己,沒有一點轉動的跡象。
她便掩了門,取了廊前一盞燈籠,趁著夜黑,偷偷從後院小門溜了出去。
祠堂在後山腳下。除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和巡夜家丁的腳步聲,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他人。霍老祖宗和霍大爺都發了話,除了送飯菜的婆子,別的人都不許靠近祠堂。霍定姚剛到山腳,就被守門的燈火晃花了眼。
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動了真格。這兩排明晃晃的火把,瞧著至少有十來個人把守著。看來她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了。
正苦惱著,遠遠過來一頂燈籠,瞧不見是誰,等待近了,赫然是五奶奶佟氏。
霍定姚遠遠瞧見,佟氏給帶頭的塞了東西,家丁卻不斷搖頭,佟氏大抵也苦苦哀求,家丁只收了佟氏帶來的籃子,人卻一會兒也不肯放進去。
佟氏無奈,只好離開。霍定姚想了想,離了山腳,偷偷跟了過去,遠遠走出去一段,估摸家丁聽不見響動,才輕輕喚了一聲:「五伯孃。」
佟氏聽見響動,不由得回頭一望,頓時張大了眼:「十姑娘,你怎麼跑來了?!」
她見霍定姚獨身一人,身上也穿得單薄,前面又是祠堂,心知她必定也是偷偷跑出來想看五伯父,不由擦了擦紅腫的眼角,萬分喟嘆:「想不到偌大一個霍府,也只有十姑娘敢來惦記著我們家老爺。就不知道老爺在裡面,會不會受苦。」
霍定姚寬慰她道:「夜深露重,五伯父就算是受罰,也不會不仔細自個兒的身體。再說祖母一心盼著五伯父回來,雖然一時氣急,但是斷然是不會允許下人苛待了五伯父。五伯孃放心,姚兒也一直惦記著伯父回來呢,明個兒我會再過來瞧瞧。」
佟氏不由得感激一笑。只不過很快,愁雲又上了眉頭。下午大老爺的正式責罰一出,就算是十姑娘,只怕也不能做些什麼。
她想著,心頭苦澀,難免有點不能自已:「我本想能進去一探,好好勸說一下老爺。我家老爺只是一時糊塗,只盼大老爺能看在我家老爺悔改的份上,早日放出來。手足連心,動則傷筋——這次大老爺罰得重,老爺面子薄,往日又極為敬重他這個大哥——千萬不要生出嫌隙才好。」
佟氏的話,霍定姚聽得明白,她搖搖頭:「五伯父是什麼性子,姚兒不清楚,難道五伯孃還不知道?照祖母說的,五伯父認定了的事情,便是十頭牛也拽不回來。要五伯父認錯,只怕是難的。再說了,三伯孃一向與宮中之人親近。五伯父卻說太子殿下是個不中用的,難怪三伯孃會惱了!」
又無意間露出害怕的神情,「後來我偷偷聽見三伯孃還說,以後太子殿下是要做皇帝的人,到那個時候知道咱們侯府在背後如此非議,一定不會給咱們好看的——真有那個時候,這都是五伯父的錯!」
佟氏涵養再好,頓時也怒了。自家老爺確實是口不擇言,可那也是為了侯府上下,怎麼能被旁人這般黑白顛倒地看待?
「三奶奶怎麼能這樣汙衊我們老爺?我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老爺會急著趕回來,不過他在匆忙間,卻也提過這事關侯府前程安危,什麼『不提雁門,便是西南、陝中和江南一帶的將領全換了新人,只怕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總之三奶奶這話,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