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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姨娘提了小點,喜滋滋的朝碎月閣去。雖然說霍府裡管得嚴,但是做姨娘的和姑娘們走動走動,也不是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特別是眼下這個當口,去大姑娘房裡的人難道還不夠多?!
她不去才顯得不正常。
何況,她與大姑娘之間的親密關係,外人又怎麼會懂得呢?
自從聖旨下來,整個霍府暗地裡都在傳,霍家大小姐就要一飛沖天了。誰說不是呢,放眼整個京城,箇中翹楚的世家小姐就那麼幾位,論家世、德行、相貌,霍家大小姐也是排在前列,若入了天家的眼,說不定就是太子妃。
金姨娘加快了腳步。
若不是她說服了她的好姐妹惠氏——-雖然向十姑娘吹風的事兒沒成——但是卻讓霍大爺沒有點頭大姑娘的親事,這也是天大的一件功勞呀。
話雖如此,如今卻今時不同往日了。大姑娘有了天家的聖旨,腰桿也挺直了,也不需要依仗旁人了。
若是翻臉不認人……
不,不會的。大姑娘可是默許了要將自己的女兒一同帶進太子府!
金姨娘一下沒了剛才的歡喜,突然間又覺得這天家的旨意來得太不是時候。
她轉過了池塘,心頭愈發患得患失,遠遠瞧見照喜守在門口,忙不迭問:「大姑娘可在屋子裡?」
照喜抬頭一瞧,又是二房這個金姨娘。她瞧見過好幾次,自家姑娘和這個二房的姨娘私下說過好幾次話,都避開了旁人。她隱約覺得不喜,金姨娘生得狐媚,一股子風塵味,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怎麼就和她突然親近了。但是霍元姬向來嚴厲,容不得旁人指責,她一個做丫頭的不敢多嘴,更不敢告訴大夫人。加之如今姑娘得了勢,前來的人誰見著照喜都臉上含笑,私下偷偷塞一點小玩意。這金姨娘還拿從前的眼光看自己,未免有點不識時務了。
不由得有幾分敷衍道:「姑娘在屋內小憩,今天來碎月閣的人特別多,姑娘一一見了,身子早就乏了。」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便,請人自個兒走好。
金姨娘心頭一沉,難道其他房的人都開始打大姑娘的主意了?!
她顧不得碰了軟釘子,面上笑得更甚,討好道:「冬日寒冷,精神容易睏倦,這我也是懂得的。不過我想著大姑娘愛吃甜羅糕,這不是趕早起親手做了,趁著熱乎送過來,盡一盡做姨娘的心意。也請照喜姑娘通融稟報,回頭定不忘謝意!」
照喜聽了她的話,更加顯得不耐,揚高了嗓音,「金姨娘慎言,您是二房的人,要盡心意也應向著七姑娘和十一少爺,怎麼能說向我們姑娘盡心意。要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姑娘同您有什麼盤算,白白汙了我家姑娘的清譽!至於奴婢一個下人,更擔待不了謝意,姨娘還是請回吧!」
金姨娘臉色難看了起來。照喜是霍元姬的人,敢阻攔自己,莫非是大姑娘的授意?為的就是攔著自個兒上門?
照喜撇撇嘴,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姨娘若是不便,就請回吧!若下次咱們姑娘得了閒,不妨再請姨娘過來坐坐。」
她話還沒說完,背後的簾子猛地掀開。金姨娘和照喜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霍元姬沉著臉,她身旁的李奶孃搶上前一步一個巴掌打在照喜臉上:「沒臉沒皮的賤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打著大小姐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看我回頭不撕爛你的嘴!金姨娘什麼身份,你也敢自作主張攆人!你是不是也當自己是這個府裡的半個主子了?」
霍元姬狠狠盯著照喜,見她被打得雙眼噙淚,低著頭瑟瑟發抖。她最恨有奴才欺上瞞下,一想到這丫頭是邢氏派來的眼線,心中的恨就愈發深刻。竟讓去了棉衣跪著狠狠賞賜了十個板子。
另一個丫鬟菊雁小心翼翼讓進了金姨娘,見主子們都進了屋內,才放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