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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父親,騙她回國,逼她結婚。
踢這個破舊寒冷,還有殺人犯的小縣。
踢她眼神不好,沒看出他們是警察。
也踢她時運不好,遇見周南荀這個臭脾氣的人。
摩托車在周南荀身下穩如泰山。
徐澄宣洩夠了,轉身要走,手腕倏地被抓住,周南荀站到她身邊帶著些煩躁,「發什麼瘋?」
「滾。」徐澄用力往下推周南荀抓著她的手,可男人的大掌像鉗子鉗住她手腕。
推不開,逃不掉,像囚鳥。
那些破土而出的壞情緒,瘋狂生長,多日來的委屈,終化成雨滴落向大地。
手背忽感一涼,周南荀低頭,一滴晶瑩在凸起的青筋上散開、蔓延,接著又是一滴。
女人麻煩,女人的眼淚更麻煩。
手背像被燙了下,周南荀收回手,放輕語氣,「冷?」
大晚上除了冷,他想不到其他哭的原因。
徐澄抹乾眼淚,拿出手機播放她在飯店錄的影片,「你打扮成這個樣子,就是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是警察,如果我知道有警察在執行便衣任務,我連那間飯店都不會進。
你個大男人,心胸比針鼻還小,至於為這點事整我?」
周南荀氣笑,「我整你?」
他拿出煙想點,徐澄一把搶下扔地上,質問:「不整我,你騎那麼快?聽不見我喊?」她眼睛又紅了,「我從小就怕刺激類的活動,海盜船都不敢坐。」
周南荀唇角勾起的弧度消失,今晚風大,摩托車聲也大,雜音混在一起,真沒聽見她喊,他略微彎腰,平視徐澄眼睛,「不瞞你說,這次任務,我們籌劃再鋪墊關係和齙牙套近乎,用了兩周,市局領導和全隊人員沒有一天休息,眼看要收網,你一通電話打回原形。
在警局那會兒,我是有些生氣,和你講話語氣態度不算好,但那只是一時的情緒。
歹徒不可能全部按照我們的計劃走,這種任務本身就是隨機應變,我們全隊都明白,你是好心,沒有人怪你,我更不會把工作的情緒帶到生活。
至於騎車,我習慣了快速,慢了追不上人。」
徐澄瀰漫心間一晚上愧意淡了,也沒那麼氣了,可放出的其他情緒像開閘的洪水收不回去。
父親多久會追來?
又用什麼過激方法逼她結婚?
她那些夢想還能實現嗎?
迷茫、不甘。
眼淚再次流下。
又哭?
周南荀直起腰,手摸進上衣兜,又摸進褲子兜,最終在手裡發現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邊,打火機湊近,按了幾次都按不出火。
徐澄看他,抽噎著說:「拿反了。」
周南荀垂眸一看,指腹按的是打火機底端,他隨手把打火機扔進路邊垃圾箱,不抽了。
高大的男人和穿著他衣服的小姑娘,站在呼嘯的夜風裡沉默。
徐澄沒辦法和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講心事,也不知該怎麼面對周南荀,想冷靜會兒,轉身獨自往前走,沒走幾步,腰間突然多了道力度。
纖瘦的腰肢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環住,周南荀抱著把她扛在肩上,粗暴,帶著隱隱怒氣。
徐澄頭朝下,在後面拍打周南荀,「放我下來。」
周南荀聞而不答,三兩步到摩托車前,把徐澄側身放在前座,手臂握車把,將她圈在臂彎內,牢牢地固定住,長腿跨坐,發動引擎。
徐澄冰涼的後背,貼上堅硬有溫度的胸膛。
第3章 風絮縣(三)
寒風裡,清月下。
樹枝搖曳,馬路寂靜空曠,摩托車的轟鳴由遠及近。
車速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