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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哥利納帆夫婦,少校,格蘭特姐弟,船上司務長奧比內先生,以及隨行服侍哥利納帆夫人的奧比內太太,在全府僕從的熱誠歡送下離開了瑪考姆府。過了幾個鐘頭,他們都在船上安頓下來了。格拉斯哥的居民都懷著十分敬佩的心情歡送海倫夫人,因為她是一個放棄安逸的豪華生活去援救受難同胞的年輕而勇敢的少婦呀!
爵士夫婦住在鄧肯號船後的樓艙裡。一共有:兩個臥室,一個客廳,兩個梳洗間。接著就是一個客廳,客廳的兩邊是六個房間,由格蘭特姐弟,奧比內夫婦和少校分住著。至於門格爾和奧斯丁的房間是在客廳的另一端,背著客廳,面朝中甲板。船員們住在平艙裡,也很寬暢舒適,因為船上除煤、糧、武器之外沒有裝載別的東西。所以,空地方有的是。門格爾船長曾巧妙地利用了這些空間地方來進行內部的調置。
鄧肯號決定在8月24日至25日夜間3點鐘落潮的時候啟航。但是開船前,格拉斯哥市民還看到一幕動人的儀式。晚上7點鐘,爵士和他的旅伴們以及全體船員,從火夫一直到船長,凡是參加這次救難航行的人,都離開遊船,到格拉斯哥古老的聖孟哥教堂去了。這是&ldo;改教運動&rdo;大破壞後巍然獨存的一座古教堂,沃爾特&iddot;司各特曾用他的妙筆描寫過它,現在它的大門正開著,迎接鄧肯號的乘客和船員。無數人跟在他們後面。在這教堂裡,在那古蹟累累的聖堂前,摩爾頓牧師為他們祝福,求神明保佑這次遠徵。這時,瑪麗&iddot;格蘭特的聲音在這古教堂裡特別響亮。她在為她的恩人們禱告,在上帝面前振奮地流著惕塊感激的眼淚。禱告之後,全體人員都懷著無限深情退出了教堂。11點鐘,大家都回到了船上。門格爾和船員們忙著作最後的準備。
半夜,機器生火了。船長命令加足火力。不一會兒大股濃煙就混雜在黑夜的海霧裡。鄧肯號的帆全捲起來藏在帆罩裡,以防受煤煙的汙損,因為那時風正從西南吹來,不利於張帆行駛。
到了夜裡兩點,鄧肯號在機器的震憾下開始顫動了。汽壓表指到四級的壓力,沸熱的蒸汽在汽缸裡茲茲地響著。潮正在平滿的時候,曙光可以使人辨認出那條夾在浮標和石標之間的克萊德航道,而浮標和石標上的訊號燈已經漸漸在晨曦中暗談了。現在正好啟航。
船長叫人通知爵士,爵士馬上跑到甲板上來。
不一會兒,潮水在降落了。鄧肯號的汽笛嗚嗚地鳴叫起來。它松下纜索,開動螺旋槳,離開了周圍的船隻,駛進克來德灣的航道。船長沒有找領航人,他對這個灣的深淺曲折都十分清楚。任何領航人到他的船上來也不能比他指揮得更好。他的手動一動,船就轉一轉。因此,他右手操縱著機器,左手掌著舵,鎮定而老練。過了一會兒,最後的幾座工廠看不見了,河邊上丘陵上出現了疏疏落落的別墅,城市的喧鬧聲愈來愈遠,終於聽不見了。
一小時後,鄧肯號隨著丹巴頓的峭巖行駛。又過了兩個鐘頭,它進入克萊德灣了。早上六點鐘,它繞過康太爾岬,出了北海峽,開始在大西洋上航行。
航行的第一天,海浪相當大,傍晚,風颳得更強了。鄧肯號顛簸得很厲害。所以太太們沒有到甲板上來,全在房間裡,她們的情況都很好。
但是第二天風轉了方向,船長扯起主帆、縱帆和小前帆。鄧肯號強有力地壓著波瀾,不會顛簸那麼厲害了。海倫夫人和瑪麗&iddot;格蘭特一清早就來到甲板上,和爵士、少校、船長聚在一起。日出的景象是壯麗的。太陽象一個金盤,從大海里上升起來。鄧肯號在燦爛的光芒中滑行著,它的風帆好象是被太陽光線撐著鼓起來一樣。
乘客們都在靜靜地,出神地欣賞著這輝煌的日出。&ldo;好個美景啊!&rdo;夫人終於說話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