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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御的劍尖有一瞬的晃動。
勞習坐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伏低著問:「遊先生,塔爾其的這支歌舞可能讓您滿意?」
遊故夢沒有立刻回答,他從位置上站起來,右手背在身後,左手端在身前,慢慢踱步走到舞臺下方,嗓音溫和如清風:「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他凝視戴面具的持劍舞者,如是說。
勞習忙跑到遊故夢身邊,她聽不懂這句拾遺星的古語,不知道對方是在誇讚還是貶低,神情變得焦躁。
權御收回劍插|入劍鞘,右手搭在左肩對著說出這句話的男人施以感謝的禮節。對方驚訝於他能聽懂這句誇讚,莞爾一笑:「親王厭煩了宮中的舞姬,今天讓我來驗收舞蹈是其一,挑選舞者帶回宮裡解悶是其二。」他對著權御的方向抬了抬手,「我選你。」
勞習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遊先生他、他不行,您挑其他人吧……」
「他為什麼不行?」遊故夢笑著反問,「他雖然出場最晚,但卻是這支舞裡最能吸引我的舞者。我能看上的,親王才有可能看上。或者,勞習小姐是在質疑我的眼光?」
勞習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臉色更加難看,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昏倒在地上,「我不是這個意思遊先生,只是只是……」
權御從舞臺上跳下來,落在遊故夢面前,遊故夢饒有興趣的打量他,「這是何意?」
權御沉聲說:「勞習小姐,煩請你把大家都帶出去,我想和這位先生單獨談談。」
舞者們倒有幾分眼色,很快就從臺上下來,扶起勞習,「遊先生,勞習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允許我們先帶她下去……」
遊故夢輕掃地上的勞習一眼,如同恩賜一般揮手道:「準了。」
舞者們很快將勞習帶了出去,遊故夢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權御的身上,「有話請說。」
權御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兩隻手指按在了下巴面具的邊沿,「我想,不會有人會對自己的噩夢感興趣。」
遊故夢蹙眉:「此話何意?」
權御抬手用力,面具即刻從他臉上剝離,他注視著遊故夢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權藐的噩夢。」
遊故夢瞳孔緊縮,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骨節咯吱作響。許久之後,他唇角緩緩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經年不見,君可安好?」
權御剛要作答,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刺進了他的肩膀。
白色的血花飆濺在遊故夢玄墨色的內衫上,遊故夢握匕首的那隻手用足了力,手背上青筋隱現,匕首再刺進一寸。他貼在權御耳邊像是恨極一般喃喃:「吾可是,半點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經年不見,先插一刀為敬w
第18章 維斯杜爾
權御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想法,他被遊故夢的力量逼的連連後退,後背砰地一聲撞在舞臺邊角,遊故夢順勢拔出匕首,血花四濺,權御悶哼一聲,身體下滑坐在了地上。
遊故夢注視著權御肩頭不斷冒出的血,那顏色白的奪目異常,他嗤笑道:「君既然活著,就該找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好好地苟且偷生。跑來此地,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面前,莫不是為了讓我一刀結果君,早些贖了君的罪孽?」
權御失血過多,唇色變得蒼白,「我並非刻意來此,今日遇你,亦是偶然。」
「好一個並非刻意,好一個偶然!」遊故夢雙手把住匕首舉高,對準權御的心臟,「想來天助我也,讓你我今日重逢。既如此,那我殺了君,替我族慘死的亡靈們報仇!」
他殺機畢露,下刀的動作又猛又狠,在空中帶起一陣風。權御漠然的看著他,不閃也不躲,眼看著刀即將刺穿他的心臟,尖銳的刀尖卻在離他身體毫釐的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