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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叫罵聲,男孩重新低下頭去,一副打罵由人的樣子,似乎方才欲要殺人的樣子只是錯覺。
蘇曼驚訝的看著打頭的那個男孩,方才抬頭那一瞬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蘇曼皺起眉頭,仔細的看向了這幾個男孩。
這一幫七個孩子年紀有大有小,最大的就是打頭那個,約莫十五六歲,而最小的估摸只有六七歲,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除了臉以外,露出的手腳都黑的打了漆,甚至其中最小的兩個孩子,還光著腳站在地上。
流浪兒。
蘇曼腦子裡一下浮起了這個詞語,同時,從街坊們不斷的罵戰中,她也聽出了事情端倪,這幾天,這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流浪兒,在飯口衝入一家家的小吃店,搶著客人吃剩下的飯菜,吃上兩口就跑,又轉向下一家。
他們動作迅捷,毫不戀戰,一連幾天都逮不到人,直到今天,搶到了蘇記頭上,被腿長腳長的蘇杭逮住了跑的最慢的一個小的,一幫男孩圍攻蘇杭未果,全被他拿了下來。
幾人的動靜鬧的滿大,把街坊鄰居都驚動了,一時間眾人都跑了過來,眾說紛紜,非要殺雞儆猴,給幾個流浪兒一個教訓。
蘇曼明白過來,按照蘇杭的本意,是把這群孩子教訓一通,放了就是,這麼小的孩子,送進拘留所能有什麼好下場。
當著這麼多吃過苦頭的街坊的面,這種話又不好說出口。
蘇曼皺起眉頭,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細細的看著打頭的那個孩子,他察覺到了蘇曼的注視,側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兇光閃過,又若無其事的低下了頭。
這次蘇曼看的清清楚楚,刀鋒眉,菱形眼,鼻若懸膽,這張稍嫌稚嫩的臉和她記憶中的一張臉逐漸重合,張揚,蘇曼無聲的做了個口型,道出了少年的名字。
張揚也是個頗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據說當年本是個流浪兒,後來得到張浩南的賞識,一路成長為了張浩南的左膀右臂,因為悍不畏死,被認為是張浩南手下的第一打手。
蘇曼認得他,卻是因為在酒吧買醉的那幾年,張浩南雖然放下話來罩著她,偶爾也會遇到些不開眼的,這個時候出頭的,總是當時負責看場子的張揚。
蘇曼一陣恍惚,彷彿又看到了那張面無表情的冷麵俊臉,在掃過爛醉如泥的她時,浮上的一絲厭惡之色,豪不惜香憐玉的把她丟到酒吧休息室裡,任她自生自滅。
蘇曼低笑一聲,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她來嘲笑張揚了麼!
蘇曼轉過身,往前一邁,站到了眾街坊面前,掃了一圈眼熟的街坊們,逐一叫出了他們的名字:“張大嫂,你不是要把他們送到拘留所嗎?陳大哥,你想把他們打上一頓——”
她口齒伶俐,複述起眾人的話來分毫不錯,眾街坊聆聽之下,紛紛點頭,證明她所說無誤。
蘇曼笑了:“那好,你們來把他們領走吧,一人一個,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送拘留所,打上一頓,還是做幾天勞工,都隨便你們。”
說完,她拍了拍雙手,一臉輕鬆,似乎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蘇杭看著她若有所思,張揚則是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她,同時壓制住了身後蠢蠢欲動的小弟們。
街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也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蘇曼候了半晌,笑出聲來:“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管這攤子事,那就交給我們家處理了,各位請回吧!”
街坊們對望一眼,嘆了口氣,無奈的散了去。
蘇曼看的明白,這些街坊說白了,就是一群小市民,別看蹦躂挺歡,真遇到事了,誰也不願意當出頭鳥。
而且他們平時殺雞宰羊已經是極限,叫他們親手去做壞事,卻是為難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