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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在回府的馬車裡頭,魏枝枝仍能不時感受到自脖頸後邊吹來一陣陣熱氣,不自覺顫慄。
甚至叫她恍惚間想起不久前在重華殿的醉酒之際, 恰似影影綽綽,有那趙之御在跟前靠近的模樣以及微微飄動的帳紗。
魏枝枝已是不敢再細細想下去,實是叫人···叫人面紅耳赤。
雖然趙之御對她做的這些舉動皆可歸因為所謂的情急之下,便再說外人眼中,堂堂太子對這麼個侍讀如此關照,應是令本人感恩戴德。
可於男女這一層關係,到底是他在肢體上越了個大線。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卻還這般肆無忌憚,且皆是在她不清醒的時候,若是要計較,該是可以罵他一聲登徒子。
但到底是沒有底氣罵出口,因為真正令她心氣不順的是自己當下的反應。
「玲兒你說,若是人在困極的時候,該是無法分辨清周邊的一切,便是做的事情也都並非順應著本心,你說是這樣對嗎?當然我是說假設,假設人困極了,即便身邊躺了個惡人···也會···也會不覺得是個惡人嗎?」
魏枝枝突然皺起眉頭,向著玲兒發問。
「小姐的話,玲兒聽得不是很明白。」 玲兒卻是被問得一頭霧水,只無措搖搖頭。這麼突然又奇怪的問題叫她在心裡頭拆解個半天。
但到底是聰慧的丫頭,便是不久又重新回道:
「小姐這般說,倒是令玲兒想起了一件事情。
玲兒兒時極是怕犬,可家中又因著防賊養了只小犬。一日爹孃外出,只留我與那隻小犬大眼瞪小眼,它不走開我便不敢睡。後來我實是撐不住眼皮只管睡下了,任由那隻小犬在我周邊繞圈。後來你猜怎麼著,我竟是抱著那隻小犬醒的。
大抵如小姐所說困極分辨不清,我胡亂捉摸上了小犬。不過也不如小姐說的並非順應著本心,下意識裡,我還是知道那是自己害怕的東西,可害怕是一回事,玲兒並不厭惡小犬,甚至打心裡頭是喜歡它的。玲兒說的,可是回了小姐想問的?」
玲兒結束了這個故事,魏枝枝卻癟起了嘴。只是害怕小犬,卻是打心底裡喜歡它的。
喜歡?模模糊糊感知到趙之御的靠近與輕撫,自己卻是沒有抗拒,甚至下意識地想要更貼近些,魏枝枝想到自己昨夜裡的反應,更是覺得抬不起頭,懊惱不已,便帶著情緒嗆了回去:
「小犬對主人一片赤城,可惡人之心卻無法與之相比,更是不可能喜歡的。這不一樣,不一樣的。」
「是···」 玲兒怔楞應下,心裡卻是奇怪小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尋這些個甚是奇怪的話頭。
又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從懷裡抽出了一份杏色書信遞給魏枝枝,
「玲兒方才一直沒說,今早又來了一份書信給小姐,似是邀帖。」
魏枝枝暫時甩了心裡頭的煩悶,接過書信來看,看完便是突然對玲兒問道:
「今日可是初七了?」
只因那書信上頭,寫著赫赫「賢林」兩字,仍是七皇子趙子聽初十踐行相約。這是又遞了份邀帖給她,該是給了她極大的面子。
不去怕是大不敬。
順著這份邀帖,魏枝枝又似是想到了什麼,急急下了床,跑向几案翻找了起來。
邊找邊對著玲兒講:
「上回那份邀帖,我記得被我隨手放在了一旁,跟著國策一起的,便是抄到一半的國策六篇亦被我隨意擱放,你快幫我尋一尋,這國策六篇初十便要呈上給太子。」
「玲兒先前已是替小姐收拾過桌案了,國策六篇玲兒知是重要的東西,便放在了那花瓶邊上的小櫃裡頭。不過邀帖倒是沒看到。」
玲兒回完話,便走到小櫃那頭,拿了那一疊書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