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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鯨推開他,退開幾步,「靳公子又發什麼瘋?鬧了這麼久還沒夠?」
靳言微挑著眼看向她,聲音溫和而平淡:「我能發什麼瘋。還不是想留下你。」
她套上羊毛大衣,裹住婀娜玲瓏的身軀,咬牙冷笑,「我已經夠沒臉見人了。你又想了什麼新花樣來折磨我。」
靳言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菸灰,低頭幫她撣了撣,笑著伸手去拉她:「我的錯。回頭賠你一件新的。」
「我要吃飯了。」盛鯨甩開他的手。
靳言當即起身:「我陪你。」
盛鯨不理他,眼神都不給一個,對著鏡子狂用遮瑕膏。
但鏡子卻將他的動靜,盡地送到她眼底。
他還穿著絲質睡袍,一站起來衣襟滑落,露出大片潔白堅實的胸膛,細膩肌膚上的一道道紅色指甲抓痕像縱橫交錯的紅色絲線。
換衣服時,肩上的牙印更是明顯,背部除了劃痕,甚至還有好幾處破皮。
盛鯨一時怔然。
下樓時,林阿姨已經備好早餐便當和零嘴,讓他們路上帶著吃。
以往都是在家吃的。
林阿姨看出她的疑惑,笑著說,這是靳先生吩咐的,他說您要早起。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照顧人的。
那表情,明明白白地在催:你倆是不是該結個婚啊?
她不知如何回應林阿姨,只好沉默著不說話。
一轉身,靳言望過來。
那眼神,深幽靜寂,蒼涼似月澹空谷。
盛鯨忘記眨眼,心像葉尖的晨露,在微風裡輕顫,說不上是風動,還是……
「走吧。」
她很快回過神,低下頭,聲音清泠、漠然:「趕時間。」
第57章 繁華不夢百花場……
靳言睨她一眼, 語氣軟和地笑著搭腔:「放心。這不還有我呢,不會讓你遲到。」
但盛鯨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神情木然望著遠處, 半點反應都沒給他。
掩飾住眼裡的慌亂,靳言自嘲地苦笑了下, 轉而同林姨講:「您忙去吧, 我們趕時間,先走了。」
他本能地想去攬盛鯨的肩, 但剛抬起手就悄然放下,改為詢問:「現在出發?」
礙著禮貌, 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然後率先邁開步伐,根本不等他,擺明瞭要劃清界限。
「……」
氣氛實在有些僵硬。
沉默片刻, 靳言方如夢初醒般回頭對林阿姨致歉:「她是和我生氣呢, 您千萬別和她見怪。」
「嗐,和我說這個幹什麼。你快跟著吧, 保溫盒我來拎。」
「麻煩您了。」
他頷首致謝,大步流星追上去, 低聲下氣地懇求:「鯨鯨,別生氣了好不好?」
盛鯨把頭往另一側一扭, 拒絕和他有任何交流。
跟在後面的林阿姨見狀暗嘆一聲:
唉,栽了吧。
——生在這樣的人家,須得知道「繁華不夢百花場」啊。
她在靳傢什麼樣「月色逾淡,無風香自生」的悲歡離合沒看過,但從未有人像靳言這樣,將自尊踩在腳底下去追一個小姑娘。
之前還是好好兒的。
可如今眼前這倆人, 一個明明很在意對方,紅著眼藏起萬般糾結,決然擺出冷艷漠然的架勢;一個患得患失,不過月餘,熬得形銷骨立、滿身清介。
林阿姨將這一切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心裡暗嘆一聲,有些惋惜地想:這樣的人家外表看著光鮮,其實並不快樂。長痛不如短痛,捱過去,總比像顧小姐那樣「吹落風簷到死香」、「零落成泥碾作塵」要強。
只是,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