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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愛,太想念,所以當南冉發現自己居然想不起戀人的名字時,他害怕極了。
如果我忘記了該如何是好?
如果一天又一天,我忘記的事物越來越多,我沉溺在這個可怕的世界裡無法自拔,我逃不出這致命的恐怖遊戲裡,我要是死在這裡了……
留下他一個人,該如何是好啊?
只要想到這些,南冉就控制不住自己像個女孩一樣落淚,這漆黑的黑暗中那怪人竟然也發現南冉臉上掛著淚珠子,於是又湊過來,用濕漉漉的舌頭舔南冉的眼睛,南冉嗅到對方嘴裡透著一股草葉的香味,並不像是想像中那般難以接受。
野人的行為讓南冉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怪人沒有透露出想要殺了他的意圖,反而在行動上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呵護他的感覺,這行為更顯得怪異,不過現在受制於人的南冉沒得選擇。
在地道里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陣,南冉終於看到了一絲絲的光芒,他發現這怪人帶著他不知道繞到了地洞裡的何處,一個較為寬敞的洞穴裡,裡面放著一些簡單的雜物,比如用簡陋的席草編制的床墊,鋪上柔軟的獸皮,旁邊一個大岩石磨平的桌子,放著一些自製的工具,還有一個鐵製的燭臺。
這個燭臺很眼熟,南冉在獵人的屋子裡見過同樣的。
燭臺上的蠟燭燃了一半,微弱的光芒卻足以照亮整個洞穴,這讓南冉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洞穴貌似是野人的窩。
地下洞穴裡奇異般的溫暖,也並不潮濕,即使不久前剛下過雨,野人似乎用個較為乾淨的桶子接了水,他用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了南冉的嘴邊上。
南冉不明所以,也搞不清楚這個怪人到底想做些什麼,不過他還是乖乖的接過木勺,把裡面的水喝光了。
那水也透著一股草香味,嘗起來像是露水,就是那種傍晚時分在草葉上收集到的露水,喝起來有點甜;說句實話,這水倒是讓南冉驚訝了一把。
那奇怪的野人不僅給南冉送水喝,還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塊肉乾送給南冉吃,雖然南冉自己揹包裡有食物,卻不敢拒絕,也拿過來咬了一口,味道竟是不錯的。
見到南冉乖乖吃掉自己給的食物,那野人甚是滿意的模樣,撲過來一把抱住南冉,抱著他往那柔軟的草蓆獸皮墊子床上倒下去,南冉膽子小不反抗,那怪人也就愈發得寸進尺,整個人壓在南冉的身上,像是把南冉當成了一個大型玩具。
南冉總歸來說還是有點不太舒服的,拼命往後縮,想要脫離那怪人的懷抱,不過有趣的是,對方只消一個動作,就讓南冉乖乖的停止了掙扎。
那怪人只是把爪子伸過來,握住了南冉的手。
這是個奇怪的動作,並不是握手本身有多麼奇怪,而是南冉心裡就是覺得很怪異。
雖然南冉的記憶所剩無幾,不過他記得一些微末的細節,當他和心念的戀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對方也喜歡仗著自己身高和體型的優勢把南冉壓住,抱著蹭蹭,當南冉不耐煩的掙扎時,他就這麼握住南冉的爪子。
就這麼握住,緊緊地握住,同樣的力度,甚至是同樣的溫度,掌心溫暖,甚至可以感受到脈搏,對方還會在握住一段時間之後,將姿勢改為十指交纏。
這究竟是某種巧合,還是一定程度上的必然呢?
南冉不敢揣摩這種可能性,他抬起自己的腦袋,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怪人,這傢伙腦袋上還是戴著一個大大的狼皮腦袋,把他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微弱的燭火下對方的面容看得並不是那麼分明,南冉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顫抖起來,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想在他腦海里成形,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大著膽子去摸對方腦袋上的狼皮,想要把它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