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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新抬眼看著從淑媛,與她皆是會心一笑,如此才情的精妙女子,世所難求啊!「秋眉,年芳幾許?」永新問道。
「雙十之年。」
「好!」永新點頭而笑,「你還是出宮吧!這裡不適合你!」
語一出,秋眉與從淑媛皆不相信的看著她,而從淑媛更為緊張,站著對她擠眉。永新嘆了口氣,把竹杯子放下,「這茶真的很特別,你的手很巧!」拉過秋眉的手,細細的摩挲。
「秋眉,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你可知你的名字由來?」永新微笑道。
「是姐姐所起,希望我將來有秋的豐意。」
永新聽後,點了點頭,「我當日帶你出府,就是不想你重蹈翩翩的覆轍,如今你是自由之身,雙十年華,與有情郎相伴終生何其美哉;宮牆之內,蒼老的永遠是女子的容顏,進了宮這輩子也就毀了。我不否認我的自私,當初我確是想你進宮幫我,但今日見到了你,我改變了主意,我應當為你著想。你還是走吧!」
只見秋眉臉色一變再變,眸光閃耀,像在心裡經過了無數的劇烈思考,最終,她「咚」地跪於永新面前,直言當初若非永新相救,她何能有機會見到這世界,所以定要報了此大恩。
她的話使永新想起了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一切,翩翩憔悴蒼白的臉孔,那一身的疲憊終使永新閉上了眼睛。那時的自己還那麼小,而翩翩就已經走完了她的路。永新沉默了,只看著秋眉不說話。答應了她,就是自己的自私與殘忍了,把她往火坑裡推,自己如何對得住死去的翩翩。永新抬頭,決然道:「姐姐,別勸我了!我們姐妹倆在宮中的日子是怎樣過來的,我們心裡都清楚。何必再害了她!」
從淑媛沒有再勸,讓秋眉退下。秋眉還待說話,從淑媛打斷了她,拉著她告辭。永新微笑著點頭,讓茲送了她倆出去。
回過頭,茲把一件玉佩交給了永新。永新接過一看,正是當年翩翩懷孕之時,自己送她的玉佩,那黑碧玉無比溫潤,就如秋眉的嫻靜溫柔,讓她倍感舒服。
自那天起,阿斗就忽略了永新。也是自那夜起,秋眉始終陪伴著永新,怎樣勸說也不肯離去。宮牆之中的變化歷來詭譎多變,阿斗連著寵幸了許多妃嬪。黃皓也想方設法地去討好他。
想起前事,永新記起,阿斗曾說過絕不讓任何美姬遊弋於花園河渠之上。但那時的玩笑話,旦旦的誓言現在變得如此脆弱。任由美貌女子河上獻技,貌美才情者得。其實也怪不了任何人,現事種種也皆因她所愛非他所致。如今又怪得了誰!
看著眼前半大的孩兒,永新是疼愛的。她帶著他往永巷冷宮走去。「母親,我們這是去哪?」他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嫡母。
「去看你親娘!」
「您不就是我親娘嗎?!」
永新憐愛的看了看他,拉著他的手慢慢走向那冷冷的宮牆。或許有一天,這裡也是她的歸宿吧!
當張皇后見了他,瘋狂地擁上來,彷彿要把他溶入自己的骨髓。永新細看張皇后,她依然是那麼美麗,只是清減了許多。也是,自己一直有託宮女宦官多加照顧,故而皇后過得尚算無憂,永新忽又想,失了寵還有無憂可言嗎?心死了,活著豈不是更痛苦。「其實我並不恨你,但我亦有責任保護我的國家。」
「我知道。」永新點頭又搖頭,「娘娘大可放心,現下我也是如娘娘這般,不會危害到蜀國。」
原以為她會高興,但永新快眼一瞄,竟看到了她古怪的笑容一閃而過,許是她囚禁太久的緣故,永新自我安慰著帶了孩兒離開。而他對生母也無太多的眷戀。
剛走出冷清的永巷,卻聽到了一聲聲歡快的笑語。何事如此高興,要這樣的宣之於口?永新躲在一旁觀看,聽到的隻字片語使她失了冷靜。她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