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第1/2 頁)
周臨淵點頭:&ldo;在這裡劃過船。&rdo;
虞冷月往四周一看, 去年這裡有小亭,今年不知怎麼看不見了。
但她推測, 這荷花盛開得比去年茂盛, 儘管她上次過來, 看見的已是殘餘的景象。
雖然是夏夜, 岸邊還是洇了水,一隻小船孤零零飄蕩在水面,走過去仍舊濕了鞋襪。
虞冷月提著裙子,這回不讓周臨淵抱,她固執地說:&ldo;我自己來。&rdo;
他膝蓋還受著傷。
周臨淵也沒強迫,與她齊肩往小船走去。
這船沒有篷。
浮在水面,周臨淵撐著竹篙,往深處劃。
藕花深處,一葉扁舟。
濃夜裡翠綠的蓮蓬,唾手可得。
虞冷月伸手,摘了一個,不顧形象地在船上剝蓮蓬吃。
蓮子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瀰漫,像跨越了四季的甜,穿心過肺。
是她喜歡的味道。
不過都是野生蓮蓬,個頭小,蓮子少,大多微澀。
周臨淵撥開荷葉,一朵碩大的荷花露出頭,像美人面從碧海里悄然浮現。
都不用他催促,虞冷月站起來摘下了那朵蓮花,放在鼻尖嗅,聞不到濃烈的味道,也不比周府花園裡的花朵珍稀,但野生的花,自有其平凡樸素的美。
抬頭仰望星空,虞冷月捏著花,腦海里恍然浮現曾經說過的話。
她憧憬著:春天騎馬,累了就在草原上席地而坐,看雲捲雲舒;夏天劃兩隻船採荷,我拋一枝荷花給你,然後你把剝好的蓮子給我……
已經騎過馬了。
他現在又帶她來採蓮。
虞冷月突然明白,他突然的興致從何而來,愣然看著他,遲遲沒把花拋給他。
周臨淵挽起袖子,白皙的胳膊在夜裡晃眼。
他垂眸,撥蓮子,送一顆到她嘴邊。
虞冷月張唇,咬住。
荷花淡淡的香氣,像漸漸彌散的夜霧,沁入肺腑。
不知怎的,她忽然就坐在船上,安靜了下來。
周臨淵躺在她身邊,閉上了眼。
野鴨鳧水,咕咕、咕咕地叫,他在盪悠的小舟上,對著天地蓮葉,幽幽地道:&ldo;伶娘,休息會兒。&rdo;
後來,天邊漸白,遠山銜日,他們該回去了。
周臨淵劃著名小舟出去。
兩頭尖的舟,還算自由地穿梭。
虞冷月順手還能帶走幾個不錯的蓮蓬。
上了岸,虞冷月以為,是要回家的。
但,馬車真的往三必茶鋪行駛去,路過了茶鋪門口。
她久不得自由,不知道茶鋪現狀,不由得挑開簾子。
茶鋪招牌沒換,生意也沒變,仍賣茶葉,剛剛開張,客人三三兩兩,既不熱鬧,也不算冷清寂寥。
周臨淵吩咐車夫改道。
去林青榮家。
她看著他。
周臨淵只是尋常一句:&ldo;你不是想去見他嗎?&rdo;
虞冷月徹底失語,彷彿湖面裡的一支蓮,縱然撐直了根莖,卻抬不起燦爛的臉龐。
蓮瓣在太陽的炙烤下,片片剝落。
林青榮就住在這附近。
她若願意,立刻就能見到他。
車夫要轉入小巷,洞明的巷口,狹長的巷道,像河漢迢迢,不知道盡頭是什麼。虞冷月有些倉皇地抓住周臨淵的胳膊,說:&ldo;夠了,我不想見他了。&rdo;
周臨淵瞥來一眼,跟她核實:&ldo;真的不見?&rdo;
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