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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看他拿不出錢,面色登時有些不善,薛易果斷掏了十兩紋銀,放到店小二手中。
「吩咐廚房,燉一隻老母雞來,把這包藥再加三錢的當歸加進去一起燉,再來幾道小菜,兩大碗湯麵。多出的銀子賞你的。」
店小二掂了一掂銀兩,發現除了付帳外,果然還有剩餘,不由喜形於色,忙不迭地去了。
安雲慕有些不自然地道:「我的傷不是好了麼?怎麼還要吃藥?」
「這道藥膳是補氣血的,前段時間失血過多,定要補一補才行。」薛易邁入自己的房間,忽地停下腳步,回頭道,「待會兒吃飯叫我,我去歇一歇。」
安雲慕鬆了一口氣。一文錢難死英雄漢,他雖然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可沒錢卻是寸步難行。沒想到,薛易不但沒有逼他,還處處替他解圍。
安雲慕摸了摸脖子上的暖玉吊墜。
此吊墜是御賜之物,付診金是足夠了。可是現在薛易不提,他也便不必急於一時。
他原來的打算是,趁夜潛入安家,找他的生父和繼母逼問真相,就算不是他們做的,事情過去那麼久,他們肯定知道一點訊息。他在瓊華派和人交情不深,在江湖上行走之時又十分低調,若說和人有糾葛,也就只有自家威德侯府。
父親迷戀繼母,看不慣他,早就想將爵位傳予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安雲生,以前就苦心孤詣地把出身不佳的陳姨娘轉為貴妾,並在母親死後,迫不及待地將她扶正,讓她做了繼室。如此一來,安雲生成了嫡次子,等安雲慕死了以後,自然有了繼承爵位的可能。
父親毫無能力,只是繼承了爵位,並沒有在朝中任職,根本不知道安雲慕和當今皇上機緣巧合,相識已久,早已簡在帝心。
他名義上是週遊學藝,其實在邊疆為皇帝練了一支奇兵,頗得聖意,皇帝曾經拍著他的手,笑言這枚暖玉可當丹書鐵券,無論安雲慕求肯他什麼,他都儘量為他做到。
他們是相識於江湖,這段交情也無人得知,否則父親就是寧可自殘也不敢對他下手。
帝王少年時就喜歡白龍魚服,與當今皇后相識於糙莽,不顧朝臣反對,與男後愛戀甚篤。安雲慕與皇帝相識時,他們正相攜行走江湖。他當時什麼也不懂,對兩個男人的親密見怪不怪,巧合之下正好得了皇帝的歡心,後來年長了,更不會透露心思。
或許是因為和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冊立男後的帝王走得近,安雲慕對於男子之間的異樣的目光格外敏感。
嗜錢如命薛神醫,他在江湖上早有耳聞。薛易居然會不逼他要錢?要麼這個薛神醫是假的,要麼對方另有圖謀。
安雲慕垂下了眼睛,斂去了眸中光華。
薛神醫的身份自然是真的,他閱人無數,薛易那種對醫道天然的熟稔自信,治病時的專注神態,都證明瞭這個人行醫多年,並且醫活無數。
那麼,只能是後者了。
晚飯端到了安雲慕的房中,安雲慕便親自去他房中喚人。薛易果然是睡了一會,表情迷迷瞪瞪的,看他的神情更是恍惚。
安雲慕想延遲付診金的時間,於是故作鬱鬱寡歡,只是嘆氣不語。
薛易卻沒看出他的心思,反而以為他是為了白天和親朋相見不相識的事難過,於是安慰道:「不要多想了,男子漢大丈夫,只要長得不是太醜,外貌的事都無需介意。如果你只是擔心難以報仇,我手裡還有一些毒藥和春藥,若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
安雲慕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嘴角微微翹起:「毒藥和春藥?都有哪些,說說。」
「我身上帶的毒藥不多,只是用來自保的,所以都是劇毒之物,只沾一點就腸穿肚爛,春藥也烈性之極……」薛易搖了搖頭,「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