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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慕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薛易估計外傷已然癒合,便提醒他可以拆紗布了。
安雲慕十分大方地當著他的面,脫了外裳。
他的整個身體都被紗布層層包裹,其實不需要穿衣,然而為了避免旁人誤入這裡,貿然看到會心生懼意,便在紗布外罩一層衣裳。
薛易微微一愣,還以為安雲慕會到內室更衣,沒想到當著他的面就換了。不過先前換藥的時候,自己就看過他全身,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反倒是自己,忽然就變得不適應。
這不該是一個大夫該有的心理。不過,他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趁著病人受傷,就把對方弄成自己愛戀的人的樣子,哪有什麼醫德。怪只怪他那時喝醉了,神志不清。薛易只能暗自安慰自己,這人的性格冷硬淡漠,和燕青陽的外柔內剛完全不一樣,就算是一張臉,自己也不會難以區分。
薛易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在揭開紗布時,手指仍然會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有所期待的。
安雲慕身體各處的傷口早已癒合,新肉完全長了出來,就像是剝開了一顆雞蛋一般光滑白皙。
薛易仔仔細細地看著,發現自己的醫術仍如往常一般精湛,放下心來,卻仍然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沒有讓安雲慕穿好衣裳。
安雲慕忽然開口道:「薛神醫看夠了嗎?」
薛易一怔,抬起頭來,卻見安雲慕的目光中,隱約帶著一抹古怪的笑意。
他定了定神,說道:「看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安雲慕目中那抹笑意已然消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般,緩緩道:「薛神醫醫術卓絕,在下的傷竟然都好了。」
「好在救援及時,傷藥發揮了最大作用,一點疤痕木有。」
他小心翼翼地把安雲慕臉上的紗布揭下來,露出了完美無瑕的面容。
這張臉上曾經被鋒銳的石頭割得皮肉翻卷,面目全非,但現在只留下了淺色的幾道細紋,再過幾個月,就連這幾道細紋也將不可見。
薛易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臉。
他一直擔心自己發揮得不夠好,沒想到竟是超常發揮了,這張面孔似乎比記憶中的那人更為俊美。
照理說,記憶永遠是最美的,可是平心而論,燕青陽氣質溫和,眉眼總是低垂著,而這人眉目間鋒芒畢露,茫茫人海之中,幾乎可以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當日動刀之時,薛易曾嫌安雲慕的睫毛太長,所以用小剪子剪掉了一些,現在重新長回來了,於是少了些英氣,多了些許難以言喻的嫵媚靈動。
若說燕青陽像是一尊神祗的雕像,此時的安雲慕便像是讓雕像活了過來。前者讓人尊敬愛慕,而後者,卻是讓人不由自主地血脈賁張。
這是能讓人瘋狂的一張臉……
這張容顏曾經被自己譽為天造地設,世間無人可比,可惜被他的主人輕易拋棄,如今終於又重現了。然而這樣的重現,卻是有點讓他失去控制。
安雲慕忽然開口問道:「薛神醫,我的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事。」薛易站起身,尋了一小面銅鏡回來,遞給他:「你自己吧!」
安雲慕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忽地手一鬆,銅鏡掉到了地上。他目中露出冰冷的光芒,一字一句道:「這不是我。」
薛易知道重頭戲便在這裡,忙道:「芸香膏的特性就是這般,重新長合的時候相當於肌肉重生,和原本相貌不同,在所難免。以你的傷勢,本該破相了才對,能癒合得這麼好,可見十分幸運。雖然和原來相貌不同,但是無傷大雅……」
「不錯,這樣很好,我就更方便報仇了。」
他說這句話時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