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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就親自扶起冷苞好言安撫,使留軍中,又大擺宴席,為其洗塵,席間眾人都相他頻頻勸酒,直到爛醉如泥。李蘭見計已成,退出帳外徑來魏延營帳。魏延正在帳獨自飲酒,看其進來,只是冷冷一眼,卻不言語。李蘭知其心中有怨氣,上前笑道:&ldo;文長莫非不知一人飲酒,乃穿腸毒藥;需得兩人對飲,方能品出其中韻味。&rdo;
魏延憤然起身,道:&ldo;冷苞引軍來投,卻不帶眷屬,豈可輕信?主公只欲急取西川,不聽忠言,禍無日矣。先生參贊軍機,卻不發一言勸止,是何道理?&rdo;李蘭被他罵的大笑,道:&ldo;將軍教訓得是。但雒縣雖小,城池卻頗為堅固。況川軍主力皆在,豈可力敵?故蘭與主公行此計,誘其出城,不意委屈將軍。&rdo;魏延看他許久,方才放聲大笑,道:&ldo;某不識先生計策,出言莽撞,還請先生不怪。&rdo;李蘭也笑道:&ldo;若不是將軍如此作色,怎能讓冷苞輕信?將軍居功甚偉,今夜還要仰仗大力。&rdo;魏延舉杯一飲而盡,傲然道:&ldo;今夜定教川軍有來無回。&rdo;
第二卷 第九章
冷苞果然不錯魏延之所料,卻是詐降,原意在劉營中以為內應,三更時候,舉火為號,城中自然有兵馬前來接應,內外夾攻,只求破敵。但此等計謀怎麼能瞞過李蘭等眾人?當下將計就計,在席間以酒將冷苞灌醉,卻令魏延,黃忠,關平,劉封四將分四面埋伏於營外,只等川軍前來劫營。
是夜三更,荊州軍營中火起,人聲雜亂,外面等候多時的川將劉璝急忙引軍一擁而入,衝進轅門卻見營中並無多少人馬,立時叫苦乃知中計,待要退時,左關平,右劉封,前魏延,後黃忠,各帶兵馬殺出。西川士卒未戰先亂,人馬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劉備與李蘭等謀士立與土山觀戰,見川軍被圍在核下,其勢甚弱;己方四將都各自耀武揚威,往來衝殺,欲建首功。大戰不及半個更次,勝局便定,劉備又命人川中降卒以川語大呼,降者免死。川軍自知不能得逃脫,降者甚眾。 劉璝也在亂軍之中奮力衝殺,但終不得出,又見左右人馬或死,或降,所剩無幾,乃高聲大呼道:&ldo;川中但有戰死將軍,豈有苟活之輩?&rdo;於是拔劍自刎。主將已死,副將雷銅,吳蘭即率眾歸降。
戰事完畢,劉備收納降卒,厚葬劉璝,又命人將冷苞帶上前來,兀自酒醉未醒。劉備笑道:&ldo;似此之人留下何用?&rdo;命人推出斬首,又喚過魏延好言安撫。只此兩戰,雒城守軍三去其二矣,眾將皆欲強攻雒城。只有李蘭仍憂心龐統之死,極力出言阻攔,眾議才罷。雒城川軍亦不敢出來挑釁,相處旬日無事。
俄而時日漸過,劉備見久無良策,心中焦急,又召李蘭入帳,聚商議取城事宜。尚不及開口交談,便有士卒來報,營外有客求見。劉備急欲得川中士人之心,不敢怠慢,便讓請入。少時一人直入帳中,視之其人身長八尺,形貌甚偉;頭髮截短,披於頸上;衣服不甚齊整。
見其容貌打扮,劉備不禁皺眉,乃仍起身道:&ldo;先生何人也?&rdo;來人並不回答,逕自坐到一旁。劉備心中愈疑,再看李蘭,也不知其意,又再三問之。來人才懶散答道:&ldo;久聞皇叔禮賢下士,某特為這數萬軍士性命而來。皇叔卻不親自迎接,只命人請進,豈不令人心寒?&rdo;
聽到如此狂言,李蘭頓時記起一人,開口問道:&ldo;先生莫非彭永言乎?&rdo;對方也自大驚道:&ldo;先生何以識某?&rdo;果然不假,李蘭乃謂劉備道:&ldo;此公乃廣漢人,姓彭,名羕,字永言,蜀中豪傑也。因直言觸忤劉璋,被璋髡鉗為徒隸。可恨川中豪傑眾多,劉璋皆不能用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