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六章 人心肉長(第1/3 頁)
「秦天德,你這個逆臣賊子,胡某當初就怎麼沒有認出你的真面目來!錢塘小兒,趕快離開臨安,遲則生變。 若是有用到胡某的地方,只管派人告知。」
趙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和胡銓商量好了一半,他前腳離去,胡銓後腳就來到了書房。與趙鼎一般,都是先義正言辭的大聲呵斥了秦天德一番,而後卻有都是壓低了聲音,小聲勸說秦天德離開臨安城,並且表態,願意替秦天德平安離開臨安提供便利。
自二人走後,這一年來門可羅雀的國師府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不少朝中官員紛紛求見,見到秦天德後無一不是大聲呵斥其對趙昚的無禮和不敬,但又無一不是在斥責完後,小聲的在秦天德耳邊,勸說其儘快離開臨安,並且承諾只要秦天德開口,他們就將會儘可能利用自己手中之權,提供便利。
這些官員也是有趣,雖然打得旗號是來斥責秦天德,不過從來沒有結伴而至的,都是獨自前來,入府之前先問清國師府內還有何人,然後等人離去再去斥責秦天德,有條不紊,彷彿商量好了一般。
對此秦天德心中頗是感激,雖然他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在暗中,沒有公之於眾,不過人心長,究竟他做的那些事情對大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是好是壞,眾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不過今日前來的也並非全是真心前來,想要幫助自己的,不外乎一些存了巴結趙昚心思的小人,想要打探他的虛實。
前者他能確定大部分,例如趙鼎、胡銓、張浚、李瑜等人包括刑部尚書王庶皆屬於前者,但後者就不好判斷了,因為有不少以往秦天德很少打交道的官員,讓他難以判定。
中國官場有一句老話,誰來了或許不重要,誰不來那就很嚴重了。
從吃罷午飯一直到日近黃昏,秦天德都疲於應對各路登門官員,不過他還是很清楚的記得,右相何鑄沒來,參政知事史浩沒來,御史中丞張麒也沒來。
直到晚飯過後,右相何鑄終於來了。
「秦大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威風啊。雖然辭去國師一職,可依舊得到百官敬重,這一下午大人國師府的門檻恐怕要被踩破了吧?」何鑄如今也是年過花甲,老頭的氣色甚好,說起話來底氣也足,只是語氣聽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相爺謬讚了,秦某如今已是無官一身輕,那些人不過就是登門指責秦某對官家不敬,虎落平陽被犬欺,人之常理。」書房內,秦天德端坐書案之後,沒有起身迎接何鑄,只是隨意的拱了拱手,「不知相爺來此何意,莫非也要欺我這落平陽之虎麼?」
「你是想罵老夫是狗麼?」何鑄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了,「秦大人之口舌,依舊鋒利啊。老朽能得到官家恩典,擢為右相,的確離不開大人當年推薦,不過大人為何如此衝動,事事都要跟官家作對,否則以大人之才,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可惜啊。」
你這老兒,當初看你在審理嶽飛一案上,頗有忠心,不屈服於秦檜淫威,不過你今日大晚上的跑我這兒究竟想說什麼?
秦天德心中好奇何鑄來意,因為何鑄的表現與下午那些官員完全不一樣:「相爺深夜到訪,究竟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不過秦大人,你如今雖然辭官,但府內也不應當寒酸至連一杯茶水都供應不起吧?」
擦,還要喝茶?
一個下午,那些官員無不是來也匆匆去匆匆,根本就沒有人坐下來過,更何談喝茶了?因此秦天德也就讓下人省了上茶的功夫。
既然何鑄提出來了,秦天德自然要命下人上茶,可是何鑄卻不喝,彷彿孩童般,居然用手指玩起茶水來。
非但如此,口中還叨唸著:「秦大人啊,想當年秦檜擅權,那是何等的跋扈,可最終的結果呢?在當年,老夫觀你頗懂為官之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