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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她,曾帶著與當年同樣的熱情,撲向樹白,但樹白卻冷漠地拒絕了她,這使她傷心。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樹白的病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嚴重,甚至可以說已基本恢復正常。但這次從南洋回來,情況卻不同,她去看了樹白幾次,發現他心情煩躁,容易激動、似乎有重犯舊病的徵兆,這使方丹心中不安。
她想到花園中去走走,剛出房門,一個匆匆而來的人影把她嚇一跳,閃在一旁看時,原來是樹白。他正躡手躡腳向三樓走去。她好奇怪:“他怎麼到這兒來了?他上三樓幹什麼?”於是改變主意,尾隨樹白也上了三樓。
眼睜睜地看著樹白進了竹茵的睡房,方丹的心激動得怦怦亂跳。她跟過去,先在門口靜聽,不見響動,便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往裡看。沒有看到竹茵,卻見樹白正跪在她的床邊,拼命地吻著被單、毛巾、枕頭,一邊喃喃地說:“竹茵,竹茵,我是多麼愛你,你答應過永遠和我好的,可為什麼這些天總避開我,不理我,你會拋棄我嗎?竹茵,你這樣,我受不了,受不了……”
突然,樹白似乎發現背後有人,猛一回頭。方丹急忙閃過一邊,躲在陰影裡。一會兒,她就見到樹白滿臉倉惶緊張的表情,跑出竹茵的房間。
方丹再也不想去花園,她回到自己房裡,氣得發抖。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奪去樹白,這是她的禁臠!即使她自己不能完全地得到他,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分享!因為是樹白給她最純潔而甜蜜的初吻,是樹白給了她兒子的生命。她愈想愈氣,怪不得現在樹白對自己感情冷淡。有幾次當她象過去一樣去抱吻他,用自己柔軟滾燙的軀體去貼近他時,他竟用力把她推開。現在才算找到真正的原因。
突然她又想到,最近曾幾次發現竹茵在早飯時嘔吐,臉色發白,天哪,莫非她懷上了樹白的孩子?
想到這兒,她從桌上拿起一柄水果刀,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卷錢,匆匆上樓回到竹茵房間。
竹茵終於回來了。她推開門,見方丹坐在她房裡,不禁大吃一驚,本來就瘦削而蒼白的面頰,緊張得失去了僅有的一點血色。
“這麼晚,你上哪兒去了?”方丹一開始就咄咄逼人。
“我在花園裡散步。”竹茵低聲回答。
方丹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散步?不是和人幽會吧?”
竹茵不覺柳眉倒豎:“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問得出口!”方丹惡狠狠地說,“你和樹白的事,我全知道了!我要你今晚馬上離開這裡,從此不見樹白的面。否則我們就同歸於盡。”說著,她舉起那把水果刀,那刀在電燈照射下,閃著森森的寒光。
竹茵淚珠滾滾:“我早想走了。我只是怕,我一走,樹白的病會加重……”
方丹冷笑一聲:“你可真為樹白著想!”
“難道你就不為他著想?”竹茵突然帶著哭腔大聲說,這在一向輕聲細語的她是很少有的,然後她又補充:“我知道,他曾是你的情人,是你兒子的……”
方丹猛地站起,打斷她的話:“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這總不是你勾引樹白的理由。”
竹茵反駁:“我沒勾引他。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純潔的。”
“純潔?”方丹哈哈大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哪裡來的?還有臉說什麼純潔!”
極端的憤怒衝破了一向用理智築起的防線,竹茵用氣得發抖的聲音說:“不許你汙衊我們。你既然無所不知,難道獨獨不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造的孽?”
“誰?”
“你的丈夫。你該去問問你的好丈夫!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幹了些什麼!”竹茵又恨又羞,泣不成聲:“我早就想走了……我今晚就走……我只是要求……”
“你要什麼?錢嗎,給你!”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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