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第2/4 頁)
為誰不喜,娘娘自己該清楚。妾,也不過是讓娘娘當個明白鬼。”至死都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子,多麼讓人厭惡啊。
在這深宮中人人都是汲汲營營,在這人世間,人人都不容易,怎麼偏偏有人能這麼好命,可以恣意到死。臨死了,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好像她苦苦拿到手裡的,都是這人不稀罕的一樣。
怎麼會有這樣讓人厭惡的人呢。
貴妃看著皇后娘娘身上滑落的白貂皮,臉上依然端雅溫和。
“娘娘及笄之年,就已經在長春宮裡第一次服用過合歡了。論理說,該是不能有子嗣的,但大約還是不能讓人放心,次年生辰,以及娘娘的大婚之日,長春宮又給娘娘服了兩次。”
長春宮是還是德妃的太后居處。
“都這樣了還能有孕,可見陛下也是為了子嗣費了心的,只是縱然調治,娘娘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了。”
隨著貴妃的話落,寢宮燭火跳了一下,燭光暗淡了一些。
夜深了。
皇后攥緊貂皮的手慢慢鬆開,原來太后是一直不喜自己啊,可笑自己曾經把太后當成親人。她四歲沒了爹孃兄弟,之後就在謝家遠房族人中輾轉流離,一直到六歲從北地來到皇宮,才重新感覺到家的溫暖和大人的寵愛。
皇帝舅舅疼她,但畢竟是個男子,不及女子細心。德妃就是那個最細緻的女子,像看護眼珠子一樣照顧她卻原來從一開始,都是假的。
想到婚後第二年開始為了子嗣日日吞的藥,那兩年她幾乎是泡在各種藥裡過來的。坤儀郡主嬌氣怕苦,宮裡誰不知道呢?可皇后不能怕苦啊,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必須要有子嗣,皇帝不可以無子。
那兩年吃的藥真苦啊,那種即使反著胃嘔出來也要再煎下一碗喝下去,直到不再嘔出來,日日如此,籠罩著苦味的絕望又希望著。過去幾年了,再想起來,皇后嘴裡還是泛著苦,胃裡還是止不住抽搐。
合歡。
原來她的及笄禮有長春宮德妃親手繡的祈福經,還有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吃下去的合歡。她的十六歲有太子殿下親手雕的白玉簪,還有那晚再次吃下的合歡。
“娘娘看臣妾是個奴婢,卻不知道臣妾曾經才是太后娘娘定下來的太子妃。”如果不是七歲那年的抄家滅族,她才是太子妃,才是順理成章母儀天下的皇后。
“臣妾打小跟陛下一起長大,在娘娘還沒來到京城的時候,臣妾就是陛下的玩伴了。”太后的姐姐嫁給大族張家,她張瑾瑜是當時內閣大學士的女兒,才不是什麼婢女奴才!她是張家精心培養的太子妃,是大學士張家的千金小姐,是陛下的嫡親表妹。
可是這麼多年,卻要低頭給眼前人做奴婢。
好在,苦日子,總算都熬過去了。
貴妃打量著皇后神色,輕輕用帕子壓了壓嘴角,“娘娘到了那邊,可不要恨錯了人,臣妾只是想拿回臣妾該得的,從來不曾對不起娘娘。”
“彥兒該睡熟了,妾得過去陪著了,他中間醒來看不到妾,會鬧呢。”
說著起身,微微抬手行了個禮,離開前問皇后:“娘娘還有沒有話對妾說呢?姐妹一場,娘娘有什麼心願,妾聽著。至於陛下,娘娘就不用擔心了,臣妾會好生伺候的。”
皇后看著燭光下貴妃光彩照人的臉,很美。她身邊的人都美,第一等大侍女,自然也是極美的。
就是真討人厭啊,她都要死了,還要聽她這樣一席話。
做個明白鬼,也好。
只是,她是不是明白鬼,她都厭惡這個張瑾瑜。
皇后一開口先咳了兩聲,才慢慢道:“本宮不喜你。”
這句話讓張瑾瑜一直說不出哪裡不自在的心覺得暢快了一些,一向謹慎的人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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