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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濟帆的想法也自有他的道理:老爹肯定已經死了,救不回來,還不如讓兒子口嗨一下好歹換取一縷香火。
於是他誠懇道:「弟弟已經死了,我這個哥哥總該傳承香火的。」
聽到這句話,眾人為其厚顏無恥開了眼界不說,容與也不禁露出一個略微冰冷的笑意,多半是正中下懷的嘲諷。
唯有江清月難以忍受他的卑鄙無恥,更擔心容與會就這麼把他放了,便鼓盪全身靈力,歇斯底里地向他撲過來撲打他:「你還有臉說!明風就是被你害死的!」
在之前的打鬥中她的武器已經被海濟帆折斷,此時只能用自己的牙齒撕咬。
海濟帆原本想一腳踹開她,但是考慮到她和葉知瑜的關係,還是忍住沒有回擊。
只見江清月硬生生從海濟帆的胳膊上撕咬下一塊血肉來。
她竟是硬生生在嘴裡嚼碎,然後呸地吐出,憎恨猙獰道:「畜生的血肉,果真臭不可聞。」
唇齒開合間滿嘴血汙,看上去與走火入魔的瘋子幾無差異,與此前高傲金貴的江家大小姐更是判若兩人。
究竟是多大的刺激打擊才能讓一個注重儀態的漂亮姑娘癲狂至此?
她失控後悔到這個地步,連一直抨擊她的彈幕都不好說什麼了,唯有不滿的諷刺:【早幹嘛去了?】海濟帆忍無可忍,冷笑道:「逼死明風之事你也有莫大功勞!」
江清月無話可說。
容與瞥了呆怔而只能默默流淚的江清月,淡淡收回目光:「現在與你說話的人是我。」
「對不起!」海濟帆連忙謝罪,接著賠笑道:「而且即使這樣也不能償還他的罪孽。」
他絞盡腦汁地想著家族拷問敵人時使用的酷烈手段,面不改色地一一道出。
容與安靜地聽完,居然頷首,神色微緩道:「你說的很有誠意,看來確實願意痛改前非,與你那父親劃清幹係。」
「不是父親,是賊狗!」
海濟帆甚至連狗賊都不願意用,聽起來確實求生欲很強。
人正是這樣,一旦打破底線,再做出什麼便都不奇怪了。
所以突破底線後,海濟帆便覺得心中驟然一鬆,先前言行都有了屬於自己的解釋。
他低垂著頭,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忍辱負重,待他從這裡逃出重振旗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那想來,即使我告訴你那老狗如何死的,你也只會拍手稱快了?」
海濟帆狠狠點頭。
無論父親是怎樣死去,應該都不會比他說得那些酷刑更慘了吧。
他自認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聽到了什麼都不會動容。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把他當初對我做的事對他盡數又做了一遍。」
容與眼神無波無瀾地看著他,幽幽問道:「你覺得這個結局對他來說怎麼樣?」
海濟帆的臉瞬間白了
說到底,他雖然能夠口嗨父親的死亡,但那是因為父親已經死了,所以利用父親死後的最大價值他沒有太多負擔。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父親遭受的居然是這樣的酷刑。
他當然知道容與當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剖心剜骨,種入心魔,雙手被巖漿炙烤化為酥骨。
這其中任何一項,都不是個垂死老人能承受的。
偏偏他知道,容與絕不可能騙他!
不知不覺間,他的面上已是淚流滿面。
他的老父即便年老糊塗,對海明風的處置也有些心軟,但在他少年時對他的那些呵護教導總不是假的。
他已經病入膏肓,半身不遂,哪裡經得起這種折磨?
可這麼心痛父親的海濟帆並沒有想到,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