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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卻沒有起來,他的面龐被滾燙巖漿火光照得熾熱,眼中跳躍著火星,聲音嘶啞地問:「你殺了他?」
「嗯。」
就在兩人說話時,陳意鶴的屍體竟如表世界的鬼影般逐漸化為渾濁白霧,糾纏匯聚,彷彿在醞釀什麼。
葉知瑜不禁皺眉,難不成是陳意鶴把表世界的規則帶進來了?
畢竟能進入這裡的都是靈體,便是,直接回歸本體,哪裡有化為白霧的說法?
嘖。
剛才光顧著宰了出氣,忘了拷問他是怎麼進的深層心魔。
這裡是神識最為之地,可不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千頭萬緒堵在心頭,葉知瑜擰眉思索之際,卻見陳意鶴屍體又是異變陡生。
那蠕動糾纏的白霧彷彿終於醞釀出了什麼東西,漸漸流動勾勒出另一個更為清晰,也讓她非常熟悉的身影。
「老……師父?!」看著面前的老頭,葉知瑜險些咬了舌頭。
掌門對她關切焦急道:「阿瑜,還不過來?」
「站在你身後的乃是天生邪骨的壞種,莫要靠近他!」
葉知瑜聽著掌門的話,那種微妙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剛才她可是親手殺了自己師兄的靈體,並且口出狂言,忤逆至極,但凡掌門看到那一幕,都不可能對她和顏悅色。
更何況……掌門又是怎麼進來的?這可是陳意鶴的屍體,總不能是把靈體寄生在陳意鶴身上吧?
「為師只是擔心你被那壞種帶壞,才使人監視你的。」掌門見她抗拒,接著解釋道。
隨著掌門的唸叨關切,葉知瑜心裡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
她就說陳意鶴和掌門怎麼人設一個比一個ooc,說的話叫人聽了直反胃。
因為出現在這裡的,根本就不是他們本人。
眼前的掌門,或者白霧,就是容與心魔的具象化。它所化身的掌門、師兄的一言一行,均是他們在容與心中印象的投影。
同時因為心魔作祟,一切事件發展傾向都是向對容與不利的那面。
所以陳意鶴才會口口聲聲說他們二人互相傾慕,對她的背叛難以置信。
因為在容與潛意識裡,怕也是和其他人一樣被她騙了,以為她暗戀陳意鶴。而他覺得葉知瑜仿若神女高不可攀,沒有人會不喜歡她,所以陳意鶴也對她情深義重。
掌門的行為邏輯同理。
她就說容與最為恐懼之事怎會如此平淡,感情重頭戲在這兒等著呢。
她活動手腳,眼神冰冷的打量眼前的掌門化身。
她能殺了這心魔第一次,就一定能殺他第二次。
掌門同她絮叨了一陣,見她不為所動,轉而和死死盯著巖漿池的容與搭話。
「烈焰血蓮生於熔岩之中,靈氣豐厚,即便墜入巖漿,一時也不會出事。」掌門意味深長道,「如果你現在能儘快把它打撈出來,說不定花還有救。」
???
容與根本沒有靈氣法寶,擁有的不過是一副剛剛鍛造成的劍骨,哪裡能打撈巖漿中的花朵?
這甚至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不要聽他胡說!」葉知瑜瞬間猜到掌門的意圖,連忙喊道,「烈焰血蓮尚未開花,神智未開,積蘊靈氣根本不可能保護自己,他在騙你!」
可她說得晚了。
或者說那孩子根本沒打算聽。
跳躍的火星點亮了那雙霧濛濛的漆黑眼瞳,明明滅滅。
男孩毫不猶豫地走上巖漿池中裸露的熔岩,跪坐在地,然後伸手向烈焰血蓮掉落的方向探去。
火焰烤焦了他的發梢,灼傷面頰,而當他的手伸進巖漿池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