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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是沒捂上,卻沾了一手濕潤,低眼一瞧,心下慌亂,趕忙捧起宛忱的臉,疼惜道:「怎麼了這是?」
宛忱別過腦袋,五官埋進被子裡,悶著聲音回答:「抱抱我就好。」
「抱抱。」談城發狠的錮緊他的身體,往他後背有規律的打著拍子,輕哄著:「抱抱你,抱抱我的寶貝。」
「談城。」宛忱抽出手來揉搓著他厚厚軟軟的右耳垂:「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會介意自己的身份、過去、學歷等等,一切會讓你跟我在一起感到自卑的東西,是因為你太愛我,才會過於看重這些。」
「我不勸你摒棄掉這種思慮,其一,我並不認為我們之間存有差距,在我心裡,沒有天壤雲泥,沒有隔山望海,有的只是我宛忱和你談城。其二,這是你愛我的一種方式,我深知,也理解。所以,把你自己變得優秀,慢慢來,不著急,爭取能達到你心裡配得上我的標準,我會一直等你。」
「一輩子很長,一輩子很短,兩個人疊加在一起的一輩子覺不出長短,因為不會去在意時間是多一分,還是少一秒,當下你在,便是永遠。」
「請你為了我正視你自己,寬待你自己,讓我可以依仗著你對我的愛,所向披靡。」
「答應我。」宛忱抹了下眼睛,邋遢的用談城的手背直接蹭掉了鼻涕,笑著說道:「成全我。」
談城自知,在宛忱面前他只能詞窮,那一張含了蜜的嘴,不僅吻著甜,就連說出來的話都讓人心間彌散著無盡的甜膩。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必須要說的,是對過去發生過的種種告別,畫上一個不成熟、不理智的句號,卻也因此奠定出面對餘生更為堅韌隱忍的一顆心。
「我說過的話,我會好好實現它。」談城吻著宛忱的眉眼,用乾澀薄唇描摹他五官的輪廓,起於額發,止於顎下,終是回歸那兩片最為舒適的溫柔鄉,探進,勾味,品嘗,直到呼吸一齊有律的噴喘在一處,共享同一個美好而瑰麗的夢境。
之前重逢於聖誕,又在今年此時分別。這是談城第三次送宛忱來機場,前兩次的心情沉乏苦悶,而這一次,僅剩向陽而生的期盼,期待著兩年後的再次相逢。
一年中的春分時節,談城會拍一張綠植和新買來的矢車菊的照片發給宛忱,有時回過來的是一通電話,有時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元、單個表情。他會等著宛忱睡覺之前把這一天的經歷簡潔的敘述給對方聽,偶爾會被要求說的多一些、細緻一些,他便依著多講一些,直到那邊徹底沒了聲音,很輕的、很滿足的,悄聲說一句「晚安,夢裡見」。
夏至,談城參加了成人高考,烏央一群人,換宛忱安慰他不要緊張,看清楚題幹,卷子正反面的題都要儘可能規劃好時間答全。不過考數學那場,剛好是宛忱登上芬蘭西貝柳斯音樂廳演奏《galaxy》,兩個人誰也沒泰然到哪兒去,互相牟足了勁兒隔空親了對方一口,還是管用的,最起碼都發揮出了正常水平。
秋分,高考成績出來了,談城可以申報崇明本地的大學,還可以選擇他最喜歡的歷史系。而宛忱,首次受邀前往維也納,能夠在輝煌富麗的金/色/大/廳中演奏他那首成名之作——《besied》。
冬至,兩個人默契的都吃到了茴香餡的餃子。宛忱說lily的廚藝在他挑剔口味的折磨下越來越有米其林一星大廚的水準,莫斯在一旁連連點頭表示確有此事。談城去給宛勛的墓掃了雪,換了些貢品,到靜安寺的往生殿裡新買了兩盞蓮花燭燈,一盞放在牌位前,一盞放在埋著爺爺骨灰的老樹邊。
又一輪四季交替,再一年日月更換,談城失眠於宛忱回國前的夜晚。此時正是崇明盛夏最熱的時候,也恰好迎來那盆矢車菊的花期。
宛忱上飛機前發了兩條資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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