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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橘，望了我半晌，笑道：“你變了。”

“你也變了。”我說。

她站起身屏退了婢女，走到我身邊，淡淡道：“有時我會想你有什麼好的，會教他連性命也不顧地去救你。”

我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再對我有這樣的敵意，我們都輸了。”

“記得那時在宛州，有人給我和你各算了一卦，我的是好的你的是差的。”她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時真幼稚，以為安排了那樣一卦就可以讓你們分開。”

“齊公主，你今天叫我來是想要說什麼？”我不想同她回憶那些經年過往，如揭開傷疤般讓人覺得窒息。

“想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轉首冷冷望著我一字一句道，“父皇逼我成親，我等不下去了。”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什麼……秘密？”

她轉身去了房中，裙角翩躚，不多時便拿著一個紅木錦盒走了出來，我心頭一滯，這盒子……

“是祭畫。”她道，“九州的第五幅祭畫，也是最後一幅。”

作者有話要說：

☆、幾回魂夢與君同（終）

她將錦盒放在桌上，望著我嘆了口氣，“該從哪裡開始說呢……那就，從兩年前你騙我給他喝下忘斷開始說吧。”

“未哥哥喝了那酒後，昏睡了三天三夜，起來後發瘋似得找你，幾乎翻遍了整個趙國，後來不知從哪裡來的楚國的三公子告訴我們你在閔州，他便連夜趕往閔州。我和隱歌先去了流破山，等了半個月他終於帶著你的屍體回來了，我本以為你就會那樣死掉，可未哥哥不許，他用祭師的靈力改了你的天命，讓你多了三個月的生命，千姐姐，你該知道，‘天命改祭師歿’這句話。”

果然是他改了天命……我抬眸望著她，強忍著眼中的淚：“他做的這些不過是為了宋公主，為了能讓我入祭，為了能讓她活下來！”

“未哥哥自始至終只愛過你一個！”她突然吼出聲來，重複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姜雪遲恨恨地望著我，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哽咽說：“什麼宋公主，不過是我與隱姐姐想出來的故事罷了，當年未哥哥改了天命後只剩下半條命，他不顧自己隻身去雲州找公孫潯要那塊在宋公主身上的血玉，因為只有那玉才能解你的祭。我和隱姐姐怕他會因你而死，便趁他沒回來之前叫醒你，隱姐姐是祭師之女，雖不會解祭卻曉得用幻境，那時你醒來後見到的未哥哥全部都是幻象。”

她嚥了淚水繼續道：“我們本想讓你離開流破山，這樣便可以阻止他以命解祭，可是你卻那樣傻，傻到最後還要為宋公主入祭，他回來的那一日正遇上了你入祭，千姐姐，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狠下心的，最後竟對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你知不知道，他後來為了你違背了祭師與巫靈的約定，不顧性命地去畫中救你了！”

我雙腿倏然一軟，向後退了幾步撐著桌面，顫抖道：“你胡說……”

“我胡說……”她重複著我的話，忽然悲哀地笑了笑，開啟桌上的紅木錦盒，從裡面拿出畫軸開啟給我看，一字一句地咬出：“那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我傾然坐倒在凳上，那畫上的，是未央，玄色的廣袖雲袍，是我最後見他時的樣子……

“當年姬茹毀了祭畫，只送你離開畫境，隱姐姐為了救他，將全身之血化了第五幅祭畫讓未哥哥入畫，隱姐姐卻因為此事……”她沒能再說下去，趴在桌上痛哭起來。

“隱歌怎麼了……怎麼了你說啊……”我哭著問她。

“她……她死了……”姜雪遲抬起哭紅的眼望著我，“沒人能給未哥哥解祭了……”

我瞬然如跌入深谷，顫抖地伸出手將那畫拿在手中，指尖摩挲著